宫人们见沈哲子神情更尴尬,连忙低语提醒道。
兴男公主听到这话,俏脸顿时滚烫起来,甚至顾不得宫人搀扶,疾行走入内宅中。
“维周你伉丽情笃,实在是让我等鳏夫羡慕不已啊!”
待公主并宫人们身形消失在门后,沈牧等人便一拥而上,那随着仪驾再来吴兴的纪友大笑着说道。这小子早熟稳重,辩才无双,向来都是让人吃瘪,眼前如此罕见的尴尬一幕,简直可以铭记于心,时时提及,取笑对方十年!
“夏虫不可语冰,闺门之乐,岂是你等鳏夫能够知悉!这娘子大喜忘形,一时噱言罢了,也是清趣盎然。”
沈哲子干笑一声,撑着架子说道:“你们若不信,咱们今晚宴饮竟夜,通宵达旦,看我回不回得去房!”
沈牧拍着手大笑道:“如此才是男儿本色,我家儿郎行止,岂可决于妇人之口!我们今夜就和青雀痛饮,谁都不要提前退场!”
沈哲子神情略带哀怨的瞧了这哥们儿一眼,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啊!只是话已经说出口,看到周遭众人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鼓噪起来,益发感觉交友不慎。这么多朋友,居然没人给他递个台阶!
“走,饮酒去!今夜不醉不归!”
沈哲子语带悲愤吼一声,双臂一张,当先往宴席处行去。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半夜睡柴房!
听到这话,众人更加来了兴致。一行人浩浩荡荡行往老宅前庭的宴会之处,刚刚坐定下来,沈牧便拍着席案大吼道:“拿酒来,不要甘酿,要真浆!”
看这家伙幸灾乐祸的神情,看来是打算今夜友尽于此了!沈哲子心内冷笑一声,将这笔账记在心里。
“你们先饮,我去礼谢一下虞使君,稍后即回!”
说完后,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沈哲子便从席上跳出。纪友与沈牧等人在席上拍着案哈哈大笑,更大声叫嚷道:“今夜谁先退场,明日便要着衫裙戴花钗绕庄而行!”
“一言为定!”
什么都可以不顾,男人的脸面不能丢,沈哲子笑着大声回道。只是一转过身来,眼中便闪过一丝狠色,唤过刘长来低语几句。刘长得了吩咐,急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