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华灯之下,诸多人影脚步轻盈靠近这一处院落,很快就将之完全封锁隔离出来。又过片刻,刘长疾行而来,身后还跟着公主府的家相刁远和家令任球。
“郎君,此地已被完全锢住,就算杀……呸、呸!”
刘长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才又说道:“总之依郎君吩咐,这里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惊扰到外间宾客。”
“好。”
沈哲子点了点头,继而望向刁远和任球,说道:“这么晚请两位过来,是要请两位做个见证,我要教训两个僭越而行的奴婢!”
任球也知沈哲子脾性不会无的放矢,任意而为,既然做这些事,必然有其原因,只是心内略有好奇何人招惹了这位郎君。他为公主府家令,若无他的手令,如今府内尚有众多宿卫不曾撤离,沈家诸多家兵也很难顺利将此地封锁起来。
至于刁远,他是皇帝亲自指派的公主府家相,乃是早先被王敦驱逐而亡的刁协族人,早在先帝镇藩琅琊郡时便在王府中任事,对皇室忠诚无虞。但是对于沈哲子,他却了解不多,此时看到少年一脸狠色,心内便是忡忡,忍不住开言道:“今日良辰,乃是公主与郎主大喜之期,府中宾客诸多,宗王命妇,各家高门……”
“所以我才让人隔绝此地,稍后发生何事,绝无可能外泄!家相勿需再劝,我虽年浅,亦是家中嫡长,恭而知礼之人,岂可受奴婢折辱!”
沈哲子说这话时,脸上挂着些许做作的愤恨姿态,显得已是怒极不堪忍受。而后伸手指了指刘长,说道:“随我来!”
说罢,他便转身再行向公主所在房间门前,示意众人暂停片刻,让已经被集中起来的沈家婢女先行进入。
沈家诸多侍女鱼贯而入,在房中人诧异的眼神中对公主礼拜道:“请公主安坐片刻,郎君稍后即入。”
说罢,一众人便扯起布幔屏风,将房间中分开。房内宫人们正诧异之际,两名女史刚待起身训斥,却见几名魁梧甲士冲进房中来,顿时大惊失色。她们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手脚已被擒住,就连嘴巴都被捂住,发不出任何声响。
须臾之后,冲进房中的沈家家兵已经将那两名女史缚出,她们趴在地上奋力挣扎着,两眼则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刘长上前一步狞笑道:“郎君,这二人该如何处置?”
“且先禁在府中,稍后再做处置。家相与家令若好奇二人因何至此一步,稍后可自行盘问。”
沈哲子看那两名惊恐女史一眼,旋即便移开视线,继而对刘长道:“今日于此与事者,稍后尽数抄录名册,若有片言泄露,小心你的命!”
刘长肃然领命,旋即便率领家兵将那两名女史押了下去,至于封锁内外的警戒却仍未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