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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是疼地说不出话, 靠在他怀里呜呜咽咽, 绒毛般的发丝在他下巴底下蹭地发痒,想骂人却怎么都骂不出来。

手心被裹上一层纱布,后知后觉的血液向外渗出来, 江临安半阖着眼睛, 实在忍不住向那几个在一旁时不时看他们又转过头嘀嘀咕咕的护士问道:“请问,他这伤还能弹琴吗?”

像小舟这么会撒娇会粘人的男孩子实属少见, 又由于两个人的样子太过引人瞩目, 别人议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被不要脸的人带坏了, 江临安如今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不好意思。

先前为小舟包扎的护士怔了一下, 立马说道:“最近最好是不要,容易扯着伤口,拆线之后再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江临安点头道了声谢, 掌心在蒋舟的头发上揉了揉,没好气地说道:“你自己去说,自己去解释。”

蒋舟水汪汪的眼睛抬起来看了他一眼, 又重新低下去,在他心口蹭了蹭,耍着脾气说:“韩永白说我要是这次再跑路,可能有生命危险,我害怕。”

“你还知道害怕?”江临安越想越气,看着他裹上纱布的手心,心道他平时爱惜这手爱惜地不得了,不知道为什么会为了让童姐不受伤而把自己的手搭进去。幸得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然江临安觉得自己一辈子都难以再对童姐保留一丝好感。

蒋舟另一只手环上他的腰,指尖在他侧腰上有意无意地点着,“虽说没什么感情,但怎么也算是你亲人。”

江临安把想要骂出来的话又给噎了回去,长长叹了口气,“上次也没去,这次也不去,你也不觉得可惜。”

“可惜啊,”蒋舟撇了撇嘴,坐正将自己微乱的头发拨好,吸了吸鼻子,还带着些哽咽声说道:“但是没办法嘛,时运不济,先前在学校大门撞着老戴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手好不了。”

他略略昂起下巴,一副倨傲的样子道:“成大事者,必先动其筋骨。”

“你要成什么大事?”江临安看向一边,在另一间病房里,刚刚处理完伤口的童姐大步地迈了出去,欧阳子瑜脸色不好地跟在后面。

童姐见着他们俩,挥了挥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日光灯下反射出光芒,“怎么样?没什么大问题吧?”

“没事儿,”蒋舟把包扎的手举起来,“就是废了只手而已,你别太在意。”

“这么容易就废了?那你还真是个瓷娃娃,是不是又装小娇妻在安安怀里哭了?”童姐揶揄道。

蒋舟嗤笑一声,果真又靠在了江临安怀里,“你不是要了断?别在这儿耗时间好吗?我们陪你来一趟,逃了晚自习还废了手,别磨磨蹭蹭的。”

童姐用绵长的口气道了声是,刚走一步又倒回来补了句谢谢,这才大步流星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