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不到,整个京城之中又是锦衣卫缇骑四处,惹起好大一场鸡飞狗跳的场面。
曹于汴此时正在书房中和王应豸聊着天。
王应豸笑着对曹于汴道:“陛下行事雷历风行,行的也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却还是低估了天下的士人。”
曹于汴冷笑道:“孟子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如今陛下重用厂卫,视我等正人君子如阉党小人之流,岂非正应了亚圣所说的君视臣如土芥?前宋时苏学士《范增论》亦曾有云,合则留,不合则去。如今天子无道妄为,我等自当退居江湖而忧之。”
只是曹于汴的话音刚落,门外却传来一个声音道:“不必处江湖之远而忧陛下了,汝等还是去诏狱里面忧自己罢!”
曹于汴和王应豸脸色顿时大变。
门外的话声刚落下,便听得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许显纯摇着一柄折扇走了进来。
曹于汴怒道:“鹰犬!我等已然告老,尔等还要拿入诏狱?尔等视国法如何物?”
许显纯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必要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冷笑道:“两位既然都在一起,倒是省了许某好大的功夫,二位,请罢?”
曹于汴和王应豸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太当一回事,随着许显纯所带的锦衣卫便向外而去。
只是到了院子里看到这中亲眷和下人们都被赶到了一处,各间屋子那里都开始贴上封条之后,曹于汴和王应豸才真正的意识到崇祯皇帝必然是下了狠手了。
但是想想此次还有数十近百的同僚一起递上去的辞呈,二人心中自觉又有了些底气。
许显纯看着二人强自淡定的样子倍觉好笑,却也不言语,只是挥手命人将二人押往诏狱后,又带着其他的锦衣卫往下一家而去。
还没有等到中午,诏狱之中的牢房里基本上就堆满了这些大臣与家眷。
等一起递上辞呈的人都在牢房之中聚齐了之后,曹于汴的脸色才一变再变的低声道:“诸位都被带到了诏狱?当今天子意欲何为?”
不待有其他人答话,牢门外边的狱卒却猛然间喝道:“噤声!再敢喧哗,每人抽十鞭子!”
曹于汴怒道:“我等就算下了诏狱,依然是朝廷命官,你小小狱卒也敢滥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