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握住剑柄,脸上喷洒沾染的血液顺着白净的脸颊缓缓流下,为红衣男子疯狂的笑脸多添几分狰狞。

“为什么?”红衣男子语气轻柔的反问,随后大笑出声,大喊道∶“为什么?!”

男子看似是在重复白衣男子的话,但实则口吻中带着质问、悲哀、愤怒、痛苦……

随着红衣男子的叫喊,那血染的长剑又贯穿几分,直到长剑被推到剑柄,不能再更进一步,红衣男子贴身上前,在白衣男子耳畔轻笑几句。

“是啊,黎继,为什么?”

明明两人之间的距离那么近,却感觉天隔一方。

黎继只感觉胸腔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原来是姽之手中的剑在血红的肉中旋转搅动。

“额!”应是遏制住将要出口的痛呼,黎继腿脚一软,却不想向前跪在那人面前,用尽全身的力量,身体向后仰去。

冰冷的金属抽离身体,黎继身体后仰,躺倒在地上。

姽之双瞳再无亮光,木然的将剑尖向下用力插进那正在淌血的伤口里,猛地横手一甩。黎继纤瘦的身躯如同破布一样被甩到空中。红色的衣角被染血的手背猛地拂开,黑色的皮靴狠狠地踹在黎继胸前流血不止的剑伤上……

黎继只感觉胸口一阵阵抽痛都被那一脚重击给麻痹了,头脑瞬间一片空白,耳鸣‘嗡’的一声叫大脑头痛欲裂。白色身影身体从高空迅速跌落,衣摆翻飞的哗啦声在此刻都显得如此微小。

血沫飞散于空中,姽之静静地低头望着那白色的身影从千万丈高的千生涯坠落,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只留一地暗红色的泥土。

…………

黎继能感觉到,那种身体狠狠冲撞在地面上又猛地反作用力弹起,后重新跌落地面翻滚的疼痛。骨头吱嘎作响,都仿佛能听见内脏被挤到一起的哀鸣。

“额啊!”黎继感觉自己顺着冲劲往后滚落时,撞到了些障碍物,不过瞬间就被他给撞碎了。一些硌人的碎片划在背上,甚至有些狠狠的扎进肉里,过多的疼痛让黎继松开了紧皱的眉,疼痛承受的多了,神经就已经麻痹了。

悄无声息的躺在血泊里,黎继除了呕出几口血肉,就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血液如同生命一般,一点一点的从伤口中渗透开来。上下眼皮开始打架,黎继不想死,但却奈何不住浑身血液尽失的冰凉,意识开始逐渐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