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知道自己攀不上绯钰姐姐,便盯上了我。”硫潋搁下梳子,抬眸透过了镜子看向了身后的桃姬,“这确实是个行之有效的法子,但我拒绝。”
“原来姐姐早就看出来了,这么说,倒是我显得小家子气了。”桃姬垂下了头,自嘲地笑了笑,“姐姐不必和她们谈,若是姐姐专程找了她们,事后她们只会对我会更加怨恨。”
硫潋本不想多淌这趟浑水,伴袖楼里的恩恩怨怨已经比其他地方少了许久了,若是连在这样清静的地方都活不下去,日后年老色衰或是离开了伴袖楼,又将如何生存。
可她看着女孩垂落的眼,桃姬远远地站着,她抱着自己裸露的肩膀,面上皆是被人戳破心思的难堪,也有一个少女的懵懂和委屈。
她这些日子私下里并不好过。
硫潋捻了捻发尾上的水。
“上行不通,不若试试下行。”她道,“六月中凉环西厅的那场舞宴你也在场,她是伴袖楼的头牌,风光多年,招来的嫉妒比你只多不少,可她不仅在伴袖楼里过得风生水起,且但凡她办宴,只要招呼一声就有神女随行。”
桃姬微怔,“那她是如何做到的……”
“凉环不计名利,所以从来不会独占好处。”硫潋开口,“你初来乍到,抢走了太多别人的羹了。”
“我……”桃姬咬唇,片刻不悦地小声嘟囔,“又不是我故意要抢的,客人点明了要我伺候,我能怎么办,谁叫她们没有本事让客人喜欢。”
硫潋打理好了湿发,她再没有搭理桃姬的意思,铺开了被子就上床睡觉,“走之前帮我把水倒了。”
桃姬睁眸,跺着脚嗔了一声,“姐姐!”怎么说到一半不说了,还让她做粗使的活儿,她可是神女。
“你只是个小小的舞姬,没有根基,没有人望,凭什么反驳我的命令。”硫潋平静地躺了下去,“倒完水回去睡觉,以后不要半夜瞎逛。”
桃姬心里憋屈,却又没法违抗硫潋的命令,只得拖着木桶往门外挪去。
出了房门,走廊尽头的风一吹,把她吹得浑身一冷,脑子也静了下来。
她咬着唇思忖。硫潋说的不错,她初来乍到,没有资历没有人望,什么都没有,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能凌驾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