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么大一袋,窦老爷可是文采不错啊……”说着,颠颠手中锦袋,倒吸口凉气,“嘶——这八月天真是怪的很,一大清早还挺凉。”
他这边说了,随从自然立刻会意,没几息功夫,一个烧的火红的炭炉便摆在了案前。
“这宝贝可得看紧,万一稍有个不小心烧到个边边角角,回宫去可就不好复命了。”
董璜自顾自的讲话,那边窦老爷听了,却是懵懵懂懂不甚清楚。
被他抱着大腿的军士见他如此蠢笨,也是摇头,只好抬脚轻轻踢他。
这军士何时如此温柔过?
窦老太爷脑子还是懵的,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却见那军士在朝自己打眼色。
这都明示了,他要再看不清状况,那这些年也早让人吃干抹净了。
绝处逢生之下,窦老爷立刻来了精神。
“将军,将军!小民真的冤枉啊!小民向来尽忠奉上,不敢有半点大意,这次之事也算是个教训,小民这就离开洛阳,带着家小回乡务农教犬子读书上进,报效朝廷。”
说到这,都是废话,直到话锋一转:
“将军,我家都是女眷,不方便。这京中大宅和几处旺铺没法处理,便托给将军代为变卖吧,库中还有二十万……不,八十万钱,权当将军劳务……”
一件董璜瞥来,价码立刻提到库中钱财八成,见对方还是不足,窦老财主狠了狠心,一咬舌尖道:
“城外田庄还有几百亩地和一些牛马,这些死物也带不走,就都拜托将军代为变卖。这番劳费当是不足,来日将军若路过新蔡,定然酒肉招待,必让将军满意……”
窦老太爷这是下定了决心断臂求生了。
京中数十年经营一朝送尽,只为求得全家活命。
毕竟若那书信流出去,即便皇帝手下留情,他窦家必然也是被连根拔起的结局。
还不如拼一下,老家基业还在,大不了回乡重头再来。
他这番表现很有诚意,显然“打动”了董璜。
“胡闹!本将军公务繁忙,岂有那闲工夫替你跑上跑下?”
董璜脸色缓和,窦老头自然看在眼中,知道他是在催促好处。
“不会,不会……你们都这么没眼色吗?还不去把文书契约取来?”
老头连使眼色,董璜却是笑了。
“不必。”
随即打个唿哨,几人快步从后宅跑出来,手中端着几个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