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香炉还在刘辩手里攥着呢。
可是……
“这老贼认罪了??我怕不是这几天去妾室那边走动多了,休息不好,耳聋幻听?”
“知……知罪?屠户出身也该知道宫城行凶是什么罪名吧?”
“老儿,居然当堂认罪,那这次便只有……”
“……”
一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头刘辩已经在他话音刚落时便抢回话茬儿。
“既如此,大将军便听罚好了。”
刘辩笑笑,望向众官最前意识到些许不对的袁隗。
“蹇硕老贼,深负先皇恩宠,却于宫中设伏重臣,当诛。然,大将军未经裁断,私自加刑,其过同样不小……至于虎贲中郎将袁术诬告一事本该同罪,念太傅大人为国辛劳经年,便从轻发落吧。”
说到这,刘辩顿了顿,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群臣。
“大将军御道驰马,军前失仪,惊扰先皇,罚夜中为先皇执戟守灵七日。治军不严,以致叛逆行弑,又未审自处,罚……京营禁足三月。大将军,意下如何?”
高举轻放,罚的多,却明罚实赏。
武将执戟守灵,这可是莫大的荣耀,足以当民间传说流芳千古。
至于京营禁足……
“这就服软了?年纪轻轻,果然难堪大任。”
“看来这大将军也不是无脑匹夫,知道忌惮我等文臣。”
“各打五十大板,小皇帝别的不行,端水的本事倒是学足了先皇。”
“……”
刚刚喧哗不已的一众小臣一下理不清其中关窍,只道刘辩手段是为平衡朝堂,可袁隗这种老狐狸却一下看出了其中杀机。
“何进这厮要朝中声望有何用?反倒是为先帝执戟守灵,又能入禁军中三月归拢军心。等三月一过,怕是这京中万余军权尽入何氏之手。”想到这,袁隗看向身边松了一口大气的袁术,摇头苦笑,“三月时间啊,期间发生什么都不意外,看公路今日的表现……怕是手中那千把虎贲军也留不住!年纪轻轻就如此精于算计,为了不做那出头鸟宁可十余年都以木讷示人,老臣还真是小看了你啊……”
想起几天前与袁绍一席手谈和期间的安排,袁隗稍稍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刘辩的目光就已经穿过茫茫人海,盯住了人群之中的袁术。
“袁公路,虽意气可嘉,但为官者不审察详实就越级提告上官,实属冲动不智。太傅爱惜后辈,心存袒护情有可原,但于理不合。本应加禄的便罚减五百石,两位卿家合计一千石。朕正有意开验屯田,这些钱粮就用来开个头吧。”
小皇帝金口玉言,直接定调,被罚之人哪怕不满也只能事后找补,如今除了低头应诺也没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