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把责罚的事情搬出来回敬了昌王。
如今却被他一句话,轻飘飘地给粉饰过去了,那怎么行?
王安心里的不爽,还没排解干净呢!
他眼珠子骨碌一转,咧嘴笑了,故作惊讶地大声说道:“哦!原来皇兄自己也觉得百姓困苦,有帮助百姓的意思?”
昌王不知有诈,微笑着回答道:“不错。”
“那敢问皇兄……”
王安两眼笑的弯成了月牙:“今日要本宫带走的这些钱粮里面,是皇兄自己的心意,和应付给本宫的责罚,都包含在内吗?”
昌王脸上的微笑立刻僵住了。
这王安!
一句话把该给的银子和粮食,变成了两份!
一份是“太子的惩罚”,另外一份,才是他“昌王的心意”。
满堂的客人仔细过了一遍王安的话,才明白了其中滋味,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
在他们看来,昌王开口说让太子走的时候直接把粮食和银子带走,已经是给足了太子面子了。
谁知这太子竟然还不罢休,竟然又抓住昌王话语里的小毛病,巧言另要了一份!
不少人都偷偷看向太子,心里给他下了一个定义:不好招惹。
昌王脸上的微笑渐渐没了活力,空有一个轮廓,却全然没了笑意,眼珠子透出来的凶光能杀人。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能发怒,毕竟,话都是他自己说的!
太子的责罚,也不能不认!
昌王的桌案底下,放在腿上的一只手,早就攥紧了拳头。
这拳头里要是捏着王安,此刻估计已经被捏成血肉沫子了。
城府,只是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叫人看不透,难以捉摸罢了。
但隐藏,并不等于消解。
情绪这种东西来了,放到谁身上都是一样的,高兴的情绪对人有益。
负面的情绪令人受伤。
昌王现在就很受伤,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肚子气不能发出来,只能憋在心里,尤其的生气。
这是内伤,他的右腹偏上,好像又什么在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