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山与柴梁分别后,乘坐官轿而归。
他如今贵为内阁首辅,更为监国太子的太子太傅,礼绝百僚,就是对上亲王都不落下风。
一应待遇自然飙升。
也许正因为换了官轿,所以回家时竟未被人认出。
看着永宁坊自赵府门前一直排出街道转角老远依旧看不到尽头的车马骡轿队伍,看着门楼下汇聚着不知多少身着朱紫官袍的官员,再看看被围在中间的长子赵炜,赵青山面沉如水。
官轿在一些指责插队声中缓缓上前,直到距离正门还有一箭之地时,便彻底进不去了。
相比于他被贬出京时凄凉的场面,此刻之车水马龙,却更让赵青山压抑不住心中怒火。
他自官轿中下来后,立刻引起了轰动。
原本聚集在赵府门楼下的无数高官或是京城名士大儒们,纷纷围上前来。
也有乖觉些的,边骂挡路的轿夫车夫,边指挥者挪移开道路,恭请元辅回家。
只是在无数寒暄声中,万众瞩目的赵青山,面色却愈发阴沉,目光也渐渐锋利逼人。
来客慢慢都闭上了嘴,想起眼前这位的脾性来,一个个不由头皮发麻。
赵青山长子赵炜似担心父亲太过得罪人,就想上前打个圆场,刚跪下要请安,就听老父森然之声传来:“跪着,我不叫你起来,便一直跪着。”
赵炜脸上虔孝的笑容登时凝固了……
赵青山却没再理他,也根本不考虑长子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再过几年,都能当祖父了。
他瞪着眼,扫过一众官员,缓缓开口道:“现在放衙了么?今日是休沐之日?平日里天天抱怨公务繁重,无暇睡觉,你们就这般操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