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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注定是一个无人入睡的夜晚,不仅是蔡亚东,苏小轻,甚至还有蔡琰。

尽管被注视了安定情绪的药物也挂了针,蔡琰仍是没能很好地恢复。一向以来的骄傲和犀利在少女的眼眸中好像一瞬间都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淡淡恐惧。

一个人躺在床上,蔡琰看着天花板很久都没有说话。

刚回家的时候很多人都跑来看她,全都被蔡琰赶走了,她很不合作地拒绝跟任何人说话,一个人抱着头窝在被子里。这样的状态吓坏了母亲和一众亲友,蔡琰终于获得了一个人的清静。

蔡琰最后的记忆定格在自己昏迷前的一瞬间,她看到身边的苏亦凡好像做了一个保护头部的动作,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再清醒过来的时候,蔡亚东的人已经赶到现场,蔡琰看见了有人把伤口血肉模糊的尸体拖走。

死了六个人……这种事对蔡琰来说仍是太过震撼,她只是不断接触着各种所谓上层精英而已,还没真的碰过血腥场面。

而资本,永远都是沾着血腥的。那是蔡琰小时候看《资本论》时记住的第一句话,她一直认为不过是危言耸听。

现在蔡琰才知道,导师阁下其实说的没错。

一个人在安静的房间里,蔡琰又想起那个时时刻刻都可以嘲讽自己,针对自己的苏亦凡。

是苏亦凡救了自己吗?他的人现在又在哪里?

静静地躺了一会,蔡琰从床上爬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到衣柜前找衣服。

不能这样等下,自己要找到他,要看见他。

虽然嘴上说苏亦凡欠着自己不少人情,蔡琰深知这一次自己反过来欠了苏亦凡很多,她不想这么欠下去。

走出房间,坐在门口打盹的女人一个激灵坐起来:“小琰,你怎么跑出来了?”

这个女人是蔡琰的舅妈黎瑞儿,一个相貌很端庄的江南女人,向来在家里不怎么说话,性格却是最好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