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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谁都知道,“川北联盟”只是表面上的强大,它是受到“川雒联盟”管制的,在后者的监视与管制下,“川北联盟”连拥有羊群的权利都被剥夺,只能每隔一段时间,从川雒联盟手中得到粮食。

虽然食物还算充足,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件相当屈辱的事,因为按照草原上的文化习俗来说,只有奴隶才不配拥有羊群(相当于财富)。

回溯原因,无他,只因为“川北联盟”是战败者,因此,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数十里之外的雒城的繁华,看着“川雒联盟”日益富裕。

“……”博西勒面无表情,只是自顾自喝着酒。

见此,古依古也不催促,似自言自语般说道:“最近魏国的处境的确不大好,据说,韩国已再次与魏国开战,我寻思着,或有可能魏国的确会面临‘五方伐魏’的局面……”

博西勒闻言瞥了一眼古依古,一言不发。

“五方伐魏”,这是方才那两名使者为了说服他们倒戈而透露的绝密消息,虽然博西勒不清楚这些人是怎么办到的,但不可否认,乌须王庭的确得到了秦国的支持,而韩国,也的确已在河西、河东一带与魏国开战。

唯独魏国东边的宋郡,以及南面的楚国,仍不清楚是否会加入到讨伐魏国的行列当中。

不过,看方才那两名使者信誓旦旦、自信满满的样子,相信也不会出现太大的出入。

这也就是说,魏国的确面临着五方势力的联合进攻,正处于有史以来最虚弱的时候。

“……那么,我该怎么做呢?”

博西勒抬起手,摸了摸脸上那条从左额到右颊、横贯整张脸的鞭痕,尽管很多年过去了,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这道鞭痕的来历。

那是他的义父、羯族部落大族长比塔图在战败之后,一时恼怒在他脸上留下的鞭痕。

据后来为他诊治的部落巫师(巫医)说,就差那么一点,他一只眼睛就废掉了。

但即便如此,博西勒依旧没有丝毫痛恨比塔图那位义父的意思,毕竟后者在身败的当日,将几个哭吵着要投降的儿女全部杀掉,却将羯角部落最后的骑兵交到他博西勒这个义子手中,让他带着这些战士去向那个魏人投降,这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我到此为止了,但你不应该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