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自然亲近,尤其是独生子女,丫丫从荣飞怀里挣脱出来,跟着甜甜去了。
“这是你收养的女孩?”杨兆军听过这个故事。
“嗯,你喝茶还是咖啡?小孙呢?”荣飞看邢芳端了一盘洗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小孙别见外哦。”
“随便吧。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杨兆军望着丫丫被甜甜牵着消失在卧室,甜甜将门关上了,“小孩子还是愿意和孩子玩。现在的独生子也是可怜。荣飞你做事总是令人惊讶,比如收养这个孩子。”
荣飞没有直接回答,“我办事尽量让自己心安罢了。”他为杨孙二人沏了茶,杨兆军品了一口,“唔,好茶。这是上好的铁观音。”
“怎么样?厂里还好吧?”荣飞递给杨兆军香烟,杨兆军接过来,发现荣飞的烟盒是那种纯白的,没有任何标识,“咦,这就是传说中的特供?从哪里搞的?”他点上火,深深的吸了口,醇香浓郁的味道绝对是上品,“很不错呀,比红塔山强多了。真是特供吗?”
“我也不晓得。朋友给了一条,偶尔抽着玩。喏,反对派就在那儿,我也是借你的光呢。”荣飞不是瞎说,在家里时很少抽烟,在别的事情上很少管荣飞的邢芳对丈夫的吸烟却反对的很强烈。
“就那样。这几年胡老板在部里搞了好多改造项目,资金稍微宽裕一些,但民品上的项目也多,最近和北阳重汽搞联合,承揽了很多零部件,投入很大。不过等重汽的量上来,应当日子就好过了。”
但愿吧。荣飞心想,重汽在自己的记忆里并不存在,因此北重借机翻身也说不准,却没有心思就这个问题谈下去,“老沙老吴他们好吧?”在厂里时和沙成宝走的不算近,但和吴志毅却是好朋友,不幸的是吴志毅的性子也是散淡,荣飞一走,也就音讯杳茫了。
“老沙在销售上干的很不错,或许一半年就接处长了。老吴谈了个朋友,准备元旦结婚。前些日子还跟我说准备通知你回去喝喜酒呢。”
“哦。应该的。有时间的话我是会去的。新娘子也是厂里的?”吴志毅的面容浮现眼前,但荣飞知道,这些人注定与自己是两股道上跑的车,不会交汇了。
“厂里的,也是学校的老师。你们走后分配来的。老沙找了不少,光我知道的就有五六个了。这次谈成也算不易。”
“是啊,都不易。”荣飞将抽了两口的香烟摁灭在烟缸里,“兆军,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会留恋从前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时虽然很穷,也没什么地位,但生活很充实,和朋友们在一起也很快乐。你看我现在,每天瞎忙,连桥牌也丢了,除掉看看电视,几乎没有什么娱乐了。不知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这是一个绝好的话题。来之前杨兆军最担心的就是见不到荣飞,或者荣飞给他个冷脸,那样他将完全失败。对于离开北重投靠荣飞,他是不想的,据说胡敢将他列入了第三梯队正式上报部里,在北重前程无量的他自然看不上荣飞的小打小闹。但胡敢说荣飞曾陪省长视察傅家堡的消息比较惊人,那天的录像他没看到,宣传部也没有录。胡敢还批评他不关心时政,怎么关心时政?北阳新闻他是从不看的,有时间也就看看新闻联播罢了。对于胡敢的话,杨兆军半信半疑,荣飞的生意什么时候做到让省长关注了?这还了得!胡敢曾语焉不详地暗示他了解一下荣飞的现状,今天他来也带着官方使命。
“我怎么可以和你比?听说省长都视察你的公司了?”
“哦,那也不是我的公司,不过是其中有点股份罢了。”荣飞淡淡地说。转脸看看孙兰馨,“小孙你吃水果啊?别客气。小五你招呼好小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