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芳笑了,“你倒懂得多。”
“胎教真是科学。”荣飞从邢芳小腹上收回手,“跟学校请个假吧。每天这么远的路程,一周带12节课,我真有些不落忍……”
“没那么娇气的。我身体蛮好,不累。”邢芳幸福地说。马上到预产期了,但孩子还没动静,就这样期待着瓜熟蒂落的那天。学校正在期末考试,校长希望带着主课的她坚持到学期结束。
“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你都问了十八遍了。真的一样。都是我们的孩子,男女有什么区别?”
“奶奶希望是个男孩……”记忆里邢芳生的就是儿子。那张阳光灿烂的脸庞最近特别令荣飞困惑,强烈地感受到穿越时空的奇妙。难道一切都可以重来,那个活泼聪明但有些慵懒的小家伙真的会来?老太太肯定是想要男孩的,包括母亲都一样。每天老太太都上来,有时就住在这儿,荣飞给奶奶准备了一间卧室。这间卧室有时归邢菊使用。
“真的一样。”荣飞轻轻对邢芳说,“总是忙,顾不上陪你,亏待你和孩子了,对不起。”
“你是做正事嘛。对了,这次谈的顺不顺利?”
“本来就成了。还不是因为国内的局势。”荣飞的脸色阴下来,“你们学校还正常吧?”
“基本正常。市里下了文件,郭校长紧张的要命。这次厂里还算重视,几个比较激进的学生家长都接到了任务,有时候家长的话比老师管用。你说,为什么会这样?电视上的报道铺天盖地的,好像要出大事。”
“舆论导向出了问题,将来会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可惜我进军澳洲的时间表要放慢了,真是可惜。”
“生意是做不完的,三姐跟我说过类似的话。钱也是挣不完的,我看你现在太累了。”
“还好。我知道该怎么做——最近三姐不常来吗?”
“常来。她们在忙荣诚美食城的事。”
邢菊艳丽的面容浮现,她最终还是与常乾坤成了,去年办的喜事。但婚后的日子并不顺心,原因多是常乾坤的女儿常静。家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女人做母亲,所有的孩子都会有抵触情绪。半年来孩子与邢菊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越来越激化。将常乾坤夹在中间十分的为难。
以荣飞对邢菊的了解,邢菊不是小肚鸡肠的女人,否则也就不会去管石芳生的母亲了。虽然石母最终没能救下来,但一直拖到今年春节后才去世。癌症目前确实是不治之症啊。邢菊的此举在十里坡也颇得赞扬,乡亲们说邢菊有情有义,要不是接到省城,早在一年前就玩完了。治疗的费用都是邢菊出的,借荣飞的钱也基本上还完了。荣飞算她大概将这几年来北阳攒的底子全掏干了——邢菊同时又是一个很不随和的人,这点与邢芳不同。邢菊会因为一件小事较真,因为在她看来,小事才见人性。邢菊认为,她这个继母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一切,孩子小,但不能以年龄小就不能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