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様可暂歇息,想来嘉之助立时便到。”忠右卫门见德川家定的情形实在不好。
“先代慎王诸子,只得你我两兄弟矣……原想你我兄弟同心,能中兴幕府,奈何时不与我……咳咳咳咳……”
“上様春秋正盛,只是一时疾病罢了。”
“余福薄德浅,并非长久之君,本意压抑于你,好让嗣君褒赏。现在想来,或许错了。”德川家定说得很慢,但是话听在在场众人的耳中,不譬于疾风暴雨。
“咳咳……”
德川家定还想说下去,松平齐民终于赶到,他是家定和忠右卫门的叔叔,幕府宗亲中的敦厚长者。一见德川家定,松平齐民便躬身下拜,两眼止不住的落泪。
在他之后,松平齐宣和久世广周也一道赶来。再之后,岛津定义以及德川谱代四天王当家,也络绎不绝的进入殿内。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今夜的召见,绝不同于往昔。
“都到齐了吧,拾丸怎么还不到?”德川家定的脸色愈发的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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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快了……”一旁的忠右卫门只能如此答道。
“确堂,余一生无有功业,当予恶谥,你要记住。”德川家定叹了一口气,转向松平齐民,嘱咐道。
“上様圣运神聪,能稳基业,怎能给予恶谥!”松平齐民听了之后,立刻下跪,低头劝道。
“唉,尔等斟酌便罢。”德川家定也不争执,只是闭起眼来,不复言语。
四下里全然安静了下来,似乎只留下德川家定那时而沉重,时而轻飘的呼吸声,以及笃姬夫人的低泣。
“上様,时局艰危,还请早定大计,以固国本!”不想松平齐宣突然跪倒在地,大声向德川家定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