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间寺院的住职?不曾受苦吧,若说住职也是极好的去处,你安排的总是妥当的。”德川家庆已经开始自己脑补了。
名山大寺的寺院住职是需要拜见过天皇和将军,得到敕许才可以上任的。历史上德川家光就是剥夺了天皇对这些名山大寺以及诸宫司的独一敕许权,来羞辱天皇和公卿的。前儿天皇刚给人家敕许,还赏赐了人家紫衣,后脚德川家光一道教旨,下令全部作废。
既然那个孩子被送到了寺院,想来这么多年来,肯定已经被大冈忠固给运作成了住职。不光是拜见过德川家庆,甚至可能是拜见了很多回呢。
“臣将其托付丰川稻荷大社妙严寺住职慈爱和尚,慈爱和尚也确实准备传与其衣钵,只是他……”大冈忠固欲言又止,竟不知道怎么把话说的更圆融。
“不管这些,你只说这孩子在哪儿。速速寻来见余便是!”德川家庆也不猜了,他估计大冈忠固可能有什么顾虑,这话就是表态直接翻篇,孩子还在就行。
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吃过苦就吃过苦,人健健康康的便是。做和尚的就让他还俗,先给一个诸侯做。要是寄养去了别处,也是无妨的,都一样。
“那……那……那……”
“你说便是!”
“那人便是御侧御用外国掛,江户川日向守忠正!”
说完这话,大冈忠固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就算被德川家庆扶着胳膊,也坐不住了,徐徐的躺回榻上。
“忠右卫门?忠右卫门!忠右卫门……”
德川家庆先是满脸疑惑,随后眼睛瞪得老大,最后只剩下惊叹。他知道这十余年来,忠右卫门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到了幕府的中层岗位上来,并成为诸位老中的重要下属。
“是臣有罪,是臣有罪……”大冈忠固居然哭了起来。
“当年臣将刀鞘留给了慈爱和尚,现在就在忠右卫门手中,殿下只需合阖无误,便可证明。其余舍弟越前尽知。”
“还有一事,三月前,忠右卫门家中才得一子……”说完大冈忠固不再言语,今天这一番话,算是他拼了老命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