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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三郎当时坚定地说自己不会这么做,又在心里说了一遍自己会好好对她的。

所以祁有望这么说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被人质疑的恼怒,只习惯性地冷哼道:“你们都不信我会好好待她,那便用时间来证明吧!”

祁三郎走后,祁有望便去找周纾了。趁着四下无人,她拉着周纾的衣袖问:“小娘子,我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吗?”

周纾跟她相处久了,脑回路偶尔也不正常了,她道:“肩膀硌着脑袋不疼?”又拍了拍大腿,“这儿的不硌人。”

祁有望突然觉得周纾似乎挺奔放的,然而又暗骂自己想法不健康,才会看别人的善意举动也觉得不健康!

她枕着周纾的腿,将她爹终于同意祁三郎求娶陈见娇之事说了,末了,她又说:“其实所有人都问了三哥的想法,得到了他的保证,却没有人去问陈姐儿的想法,没人管她是否愿意嫁给三哥。”

周纾低头看着祁有望的双眸,在她的眼里看见了迷茫。沉默了片刻,她给祁有望拿来笔墨,道:“四郎其实不是挺想问的吗?纸笔在此,四郎可以问娇娘的。”

祁有望又爬了起来,拿起笔,周纾已经帮她蘸了墨,她纠结道:“要是陈姐儿不愿意嫁给三哥,我该怎么做?”

是劝陈见娇抵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还是让她远走他乡?而这一切似乎都不现实,——这正是她一直以来都不插手祁三郎与陈见娇之事的原因。

祁有望想了又想,最后什么都没写。

周纾就让人这么将信送了出去,她才急道:“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周纾道:“不管你问什么,娇娘给的答案都只有一个。”

周纾的神情过于笃定,祁有望便没再说什么。

信州城与弋阳之间骑快马的话,半日便能到了,故而当天夜里,祁有望便收到了陈见娇退回来的那张纸,上面只写着:“提亲之事已知,但凭爹娘做主。”

祁有望攥紧了信,将它揉的皱巴巴的,好会儿才将之丢到草篓子里,闷闷地坐在门槛处,看着皎洁的月亮发呆。

夜风起,银白的月光洒下,如同为庭院铺设了一层冰霜。

林檎抱着鹤氅立在边上,也不知她在郁闷些什么,只道:“夜晚霜寒露重,四郎君还是披上鹤氅好一些,不然安人知道了,得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