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焦的气味不见了,但赵襄儿非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微怨地瞪了宁长久一眼。
宁长久后知后觉,想到这有可能是襄儿故意烧焦的——反正都是不好吃,烧焦了还可以推卸责任。
宁长久微笑道:“放心,只要是襄儿烧的饭,我无论如何都吃完。”
赵襄儿这才点了点头。
很快,宁长久便为自己狂妄的言论后悔了。
他小口小口地吃着赵襄儿煮的饭,面不改色。
赵襄儿坐在一旁,轻轻敲着棋子,自己与自己对弈着。
“当初下棋输给了我,襄儿一直心有不甘么?”宁长久问。
赵襄儿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道:“这些年,偶有闲暇时,我会自己与自己下棋。”
宁长久道:“三千世界里不还有两位侍女吗?为何不让她们陪你下?”
赵襄儿幽幽道:“这和我在赵国与国手下棋有何区别?她们都会想方设法故意输给我,根本无法磨砺半点棋艺……唯有自己不会欺骗自己,所以我手执黑白子,自己与自己博弈,这样棋力就可以加倍提升!”
宁长久听着她的理论,心想不愧是自己的妻子,他思虑片刻,问:“那自己与自己打架,修为是不是也能成倍提升?”
赵襄儿笑了笑,拈着一枚棋子慢悠悠地放在棋盘上,“当然呀,因为修道之路本就是与自己相争的过程啊。”
宁长久若有所思地点头,一边赞同赵襄儿的观点,一边将饭悄悄地收拢走,破碎虚空,倾倒了进去。
他走到赵襄儿的身前,也拈起棋子,与她对弈起了残局。
“吃完了?”赵襄儿问。
“嗯。”宁长久象征性抹了抹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