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久并未深入峡谷。
他上半身衣衫尽裂,苍白的肌肤上躺满了血。他靠在寒冷的岩石上,血肉的触痛感像是钉在骨头上的针。
他没有用时间权柄去修复它们,任由钻心的痛意割裂着身体。
自与罪君一战后,他再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若是襄儿她们看到了,想来是会很心疼的吧……
少女的脸浮现心头,宁长久借此强自镇定。
岩壁后面,白鹤真君熟悉的剑意再次飘至。
来了。
宁长久心念一动。
白鹤真君才过湖入谷,一道近乎虚无的寒铁便在他的吼前出现,无声无息地刺去。
剑没有一丝剑光,淡若流云,轻若湖风,寻常得好似掠过鱼塘的影。
白鹤真君在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了这剑,他在这寡淡寂寞的一剑后,感知到了决绝凶烈的杀机。
这种杀机浓稠,宛若化不开的血,哪怕是他,一经感知也惊起了浑身冷汗。
他没有想到,这个少年并未遁逃到雪峡深处,而是在第一块岩壁后等着自己……何等的狂妄!
白鹤真君来不及出剑,只好以指挡在心口。
噗嗤!
寡淡无影的剑刺破了他的手指,挑入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