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赵国崭新的朝阳。
宁长久没有去看东边升起的太阳。
朝阳再美,也美不过落神峰上那次了。
他望向了北方,出神地凝望。半晌后,他抱着怀中的女子轻轻开口:“还记得么?我曾与你说过的‘赌石’的说法。”
“嗯,记得,你说你缺少一把劈开石头的刀。”陆嫁嫁擦了擦眼角。
宁长久平视前方,话语似于无形间穿过了迂曲蜿蜒的九万里河山。
“我找到那把刀了。”他说。
陆嫁嫁似懂非懂,她只是抱着他,生怕他像赵襄儿那样秋露般自光中溜走。
他们就这样相拥着。
似花树拥雪。
万束阳光跃出平缓的山峦,照亮了他们的侧影。
九天之上,赵襄儿坐在朱雀背上,遥遥地看上那相拥了一夜的影。
晨光里,她终于无声地咽下了妖丹。
泪水划过侧颜,坠了下去。
这滴眼泪在寒风中凝结,均匀地展开,边缘似纤细的鹿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