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所有的烛火再次熄灭,一道刀光斩了出去,却不带任何的颜色和锋芒,这一刀像是树梢上最后一片雪,也像是离群十年即将郁郁而终的鹤,它那么地寂寞、单薄,弧线展开的平面好似一张单薄的纸,等待着有人落笔留下痕迹。
赵襄儿看着这一刀,目光中难掩惊艳和赞叹。
这一刀的意境那么地美,让她想起了榕树上远看日落的回忆,也想起了酆都之中他抱着自己时的样子。
在世界之外,她是接不下这一刀的。
但赞许也变成了遗憾。
这是她的世界。
这一刀快得难以言喻,但在此刻她的眼中依旧只算平常。
苍鸾如雪,横抹而过。
寂寞的刀意被切中了痛点,瞬间斩断,于是寂寞便成了落寞。
烛光再次点亮。
宁长久握刀而立,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还好么?”赵襄儿问道。
宁长久嗯了一声。
赵襄儿恼了起来:“你倔什么倔?”
“那你问什么……”宁长久想回击一句。
话音才落,他的身子便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