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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陈艳义已气若游丝,躺在地面上犹如死狗一样的发出嗯嗯唧唧的声息。

陈凯之却又挥动了手臂,狠狠一鞭砸下:“你是什么东西?”

陈艳义竟已无法回答了,此时他几乎已失去了神智,生生的昏厥过去。

可下一鞭狠狠的抽挞在他的脊背时,剧烈的疼痛,又将他一下子抽醒,他猛地张开双目,目中充斥着血丝,脸上扭曲,张口:“呃……啊……”

陈凯之没有停留。

连续数十鞭下去,一次次的质问。

可到了后来,陈艳义竟已是没有了任何的动静,于是鞭子在他身上,只空留了鞭子入肉的噼啪声。

陈凯之却依旧龙精虎猛,面上冷漠的抛了鞭子,朝一旁已是面如死灰的宦官使了个眼色,这宦官忙是上前,小心翼翼的探了陈艳义的鼻息,接着身上战战兢兢,昂首,眼泪和鼻涕俱都出来:“陛……陛下……郡王……郡王……已死。”

陈凯之只淡淡的点点头,没有多少触动,好似面前死的不过是畜生,无任何情绪。

可殿下的群臣,却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去看陈凯之。

每一个人都已是瑟瑟发抖,他们固然知道,而今,陈凯之已至宣和殿,陈艳义必死无疑,可死罪和当众被生生鞭挞而死却完全不同,何况,还是陈凯之亲自动手,每一次哀嚎,每一次鞭子入肉的声音,每一次陈凯之的厉喝和质问,都如针一般,扎在他们的心口,这是兔死狐悲的情感。

陈凯之重新坐在了御椅上,目光环视了众人一眼,旋即便冷冷开口说道:“传旨,尽索陈艳义亲族,押赴洛阳,交有司审理……”他顿了顿,目光又扫视四周,目中没有丝毫的柔情,只有浓浓的冷意,淡淡道:“尽诛之!”

群臣已是彻底惶恐了。

固然陈艳义是举族皆灭,怕是这孟津郡王世系,要被清算个底朝天。

可他们这些从贼之人,难道会有好下场吗?

于是乎,方才还弹冠相庆的人,现在却大多眼眶发红,有人瘫坐于地,有人抱头痛哭,有人面如土色的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