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心里苦笑,就算没有所谓的重赏,自己也非要救人不可,面容上依旧平静,深深叹了一口气,才重重说道:“多谢娘娘。”
“你去吧。”太皇太后挥了挥手,一脸疲惫的样子:“愿你不辜负哀家的信任。”
陈凯之行了个礼,临道别时,竟见太皇太后浑浊又幽邃的眼眸里,竟是真情流露,竟有一抹哀意。
这令陈凯之忍不住想,太皇太后心底到底藏着什么,原来陈凯之以为自己看懂了,可现在,他却又发现,自己依旧还是一窍不通。
他行了礼:“请娘娘……保重。”
他说着,已是快步离去。
自宫中出来,陈凯之直接回到了飞鱼峰,既然要用尽一切手段为无极脱罪,那么……就必须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办法,甚至是以身犯险,也在所不惜。
只是……如何脱罪……
又或者是,平复掉文武百官,乃至于天下读书人,或是天下的所有臣民们的怒火呢?
弑君……这几乎是根本无从改变的事实,无论如何狡辩也好,都不是陈凯之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
他上了山。
而此时,山上,陈义兴与晏先生却早已等候多时,他们也是这时才听到了消息,于是早在半山腰处的下鱼村等候陈凯之上山了,在这下鱼村,操练的号子震天的响,山上的宗室子弟日益增多,从附近府县前来投奔的宗族青年纷纷上山,随即俱都编入勇士营,开始操练。
许多人,已经渐渐开始习惯这种生活,勇士营残酷的操练,使他们开始从不满,到麻木,再渐渐的到适应,最重,变得习惯起来。
晏先生远远眺望着操练的人,随即目光与陈义兴对视一眼:“陈参军,主公理应该上山了吧。”
正说着,陈凯之的身影出现在山下的石阶上,他疾步上山,却是面不红,气不喘,看到了晏先生和陈义兴,脚步更是加急,待到了面前,二人正待要行礼,陈凯之道:“二位先生,已经得知了消息吧,二位先生,对此事有何想法。”
晏先生捋着须说道:“这未必是坏事,此时,必然有人急迫的想要处死无极皇子,而想来,太皇太后一定不肯,这不正是太皇太后与群臣以及宗室角力吗,他们两虎相争,对主公而言,未必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