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贽敬又怎么不想陈凯之消失,可是现在,陈贽敬完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处置陈凯之,陈贽敬在是心里思虑了一番,终于还是将心思转了回来。
“今日,本王挨了母后的训斥,全是因他而起,本王今日所言,难道不是有益于朝廷吗?哎……”他叹了口气,此时抱着热腾腾的茶盏,神色又变回那淡定如水之态。
在城楼的时候,他是惊怒交加,可现在,他缓过神来,如今站在这里的,多是自己的心腹,十几个人,都是赵王府的核心,所以他也不避谈,轻抿了一口茶水,才继续道。
“真是让人寒心啊。可本王毕竟是做儿子的,又能如何呢,打落了门牙,也得咽下去。”
“陈凯之这个人,确实很不识大体,不过眼下,这却不是本王的事,而是礼部的事。杀鸡焉用牛刀,本王何须和他一般见识?”
他这番话,倒是显出了堂堂赵王的高高在上。
那成国公刘庆如却是不解了,一脸困惑地看着陈贽敬,好奇地问道:“礼部?这与礼部有什么关系?”
陈贽敬呵呵一笑,道:“本来是没关系的,可很快就有关系了,到时候叫人上书,请陈凯之参知礼部迎客之事就可以,让他来负责和胡人交涉,现在他将胡人的王子杀了,胡人会客气?”
说着,他眉宇轻轻一挑,露出一丝奸诈的笑意。
“到时,只要胡人南下攻陈,他就必是难辞其咎,现在有太皇太后和太后护着他,本王不便说什么,可若是有朝一日,因为陈凯之,惹来了大祸,又因为这陈凯之,与胡人交涉而给大陈惹来了兵灾,一旦胡人来了,大量的军民遭难,到时天下人知道这陈凯之惹来了何等的大祸,一旦生出了军民的怨气,你们看着吧,谁也保不住他。”
众人大抵明白了。
胡人现在肯定是暴怒,这巴图王子不是别人,若寻常的使节倒也罢了,偏偏这个人是胡人大汗的爱子,爱子死在这里,还搭上了五百铁勒飞骑,胡人素来好勇善战,谁也不能保证胡人会不会南下啊,毕竟拿下了雁门关,胡人距离大陈,其实也不远了。
若是胡人南下了,那这原因就很简单了。
本来胡人是要跟大陈合作的,结果嘛,你陈凯之不知好歹,竟将人家的王子殿下给杀了,人家自然要带兵来袭,报仇雪恨。
引起两国的战争,陈凯之必然是难逃其咎。
黎民百姓这边,要有一个交代,胡人那里也要有一个说法,这陈凯之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逃不过责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