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摸得透归摸不透,礼贤下士的姿态还是要做的,所以每隔一些日子,赵王府都会派人送一些礼物去,而其他各大王府还有一些高官以及勋贵们一看赵王对这位先生如此礼敬,自然也就不敢怠慢了,皆是争先恐后地送礼,现在几乎只要有聚会,有人提起方先生,许多人都以方先生和自己吃过饭为荣。
为何?因为你请到学问再精深的大儒,那也不算什么,毕竟洛阳城巴掌大的地方,大儒只有这么多,谁请不到?可是要请来方先生,就真不太容易了,人家压根就看不上功名利禄,无论你是宗室,是大将军,是公侯,又或者是部堂、侍郎,人家看你顺眼才搭理你几句,不顺眼,理都不理你!
你能比衍圣公府更牛吗?人家连衍圣公府的学候都辞了,你这算什么?
所以陈贽敬本想狠狠训斥陈正道一通,可看到了方先生,脸色却是缓和起来,起身走到了方吾才跟前,略显关心地说道:“先生,夜已深了,想不到先生竟还登门,若是熬坏了先生的身体,岂不是本王的过失。”
可赵王完全不知道的是,其实方吾才也是很无奈,三更半夜,好端端的睡着觉,陈正道却是兴冲冲的在外头大声嚷嚷,把人吵醒,说是出大事了,方吾才真想骂一句大个鬼的事,可被这陈正道这一吵醒,想睡也不成了。
陈正道一脸振奋之色,直嚷嚷着今夜有大事,说不准可以趁此机会举大事,要先来见赵王。
陈正道多半以为,太后和赵王鹤蚌相争,他这渔翁可以得利,可既然是关系到了举大事,方吾才想不来都不成了。
只是方吾才此时依旧犯着困,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可这无精打采,陈贽敬和梁王等人看在眼里,心里却是转为赞叹,出了这么大的事,先生竟还能如此的平静,隐隐有国士之风啊。
方吾才只兴趣缺缺地点点头道:“多谢殿下挂念。”
依旧令人看起来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完全不在乎此刻是谁在他跟前说话,没阿谀奉承,讨好的姿态,反而显得特别的可贵。
那梁王则再也忍不住地道:“到底出了何事,据说……已经杀将起来了……”
陈贽敬却是笑了笑,随即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学宫起火,五城兵马司前去救火,想来是和勇士营滋生了什么冲突吧。”
梁王眯着眼沉吟出声:“五城兵马司既是救火,怎么会和勇士营……”
他有些不解,因此眉头竟是深深地皱了起来。
倒是有人略知内情的,便道:“东城兵马司的校尉,据说和陈凯之颇有一些渊源,或许……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