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看着那乘撵远去,不禁哂然一笑。
而后,他自然自顾自地回到了翰林院,点了卯,便到文史馆。
刚刚落座,邓健便凑了上来,压低了声音道:“凯之,何侍学预备要离京了。”
何侍学?
陈凯之微微一愣,之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啊,这是不是太过突然了,于是他看向邓健,一脸疑惑的样子。
邓健继续压低着声音道:“他的家里传来了噩耗,说是父亲过世了,他已预备回乡奔丧,这一奔丧,便需丁忧三年。”
陈凯之听了,不由露出惋惜的样子:“真是一件令人悲痛的事,何侍学现在一定悲痛万分吧?”
“这是当然……”邓健沉重地点头。
难怪陈凯之进来时,觉得气氛不太对了,平时这文史馆的事清闲,总有一些翰林们凑在一起喝茶闲聊,指点江山,可今日,每一个人乖乖地在自己的公房或是案牍上,个个不吭声的样子。
显然是这个时候没心情说笑了。
正说着,却有一个翰林来,笑吟吟地道:“陈修撰,邓修撰……”
文史馆有三个修撰,除了邓健和陈凯之,便是来的这位王保,王修撰的年龄比陈凯之和邓健大了不少,他一进来,便朝他们说道:“何侍学遭遇噩耗,不日将去奔丧,此事,你们知道的吧,来,随个礼,聊表一下我等做下官的心意。”
他一面说,一面取出了一个白折子出来。
一听是随礼,陈凯之倒是不敢怠慢了,遇到了白事,都需随礼的,何况这还是自己的上官,虽然这位上官马上就要回乡丁忧,还是丁忧三年,可心意还是要做到的。
陈凯之轻轻颔首,便道:“我与师兄,一起各出五百两吧,烦请记下。”
这王修撰一听,顿时微微愣了一下,邓健在旁,已经目瞪口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