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话声音很轻,旁人几乎是听不到的,可陈凯之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见那御医朝这看来,陈凯之的心里顿时恼火,这是要找替罪羊啊。
这些人真是恶心至极,为了声誉,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了。
那御医只看了一眼,随即便低声对陈贽敬道:“殿下以为呢?”
毕竟都是有学爵之人,一旦要栽赃陷害,也不是这样轻易的,这御医不敢贸然,反而是询问陈贽敬。
陈贽敬捋须,淡淡道:“你自管推荐吧,无妨,反正是修书给衍圣公,送去的乃是密信,衍圣公看过,也不会张扬的,就算要惩罚,肯定也是找其他理由惩罚,此人蒙在鼓里,到时就算遭了无妄之灾,也不会知道自己为何倒霉。”
陈凯之听着,心里直冷笑,却依旧保持着冷静,继续默不作声。
御医又朝这边陈凯之这边看过来,口里道:“这陈修撰的官职是最低的,何况……”
陈贽敬没有多想,便颔首到:“好了,那么……你去修书吧,事不宜迟。诊断要做得高明一些,不要有什么纰漏。”
御医没有迟疑,便道:“这是学生的分内之事。”
说着,他直接到了一旁的小殿去,只过不了多时,他便拿着一封书信交给了陈贽敬。
陈贽敬看过之后,叫来了一个宦官,吩咐了一句,无非是快马加急,火速送去曲阜之类。
一个替罪羊,似乎就已经有了。
可以想象,那衍圣公看过书信中的诊断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风声压下来,对于这张忠之死,忌讳莫深,至于肇事者陈凯之,当然不会直接责难,多半是随便找个理由处理,比如,寻个名义,虢夺掉他的学子。
而这一切,陈凯之都看在眼里,却是不露声色,直到书信送了出去,那御医又进去检视一番,方才又走了出来,这一次则是拉高声音道:“殿下,张忠无药可救了!”
他的声音的确不小,陈凯之这边的诸官们显然全听到了,随即大家面面相觑,连太后也听到了动静,面带忧色地快步自偏殿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