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贽敬突然开始夸奖糜益,却令陈凯之的心底突然生出了寒意。
前头他得来的信息是,糜益已经不再是帝师了,理应是糜益被一脚踹了出去,可转过头,却又是这般的吹捧……
这……猛地,陈凯之明白了什么,糜益……一定是得罪了赵王,否则赵王不会这般不客气,直接让糜益走人,而既然将人赶走,却又突然开始对此人进行吹捧……
看来……要有事发生了。
他站在一侧,看到陈贽敬这保养得极好的脸,正露着和蔼的笑容,若不是因为眼角这些许的鱼尾纹,陈凯之甚至会认为赵王殿下不过二十多岁。
他声音带着几分磁性,接着感叹道:“本王打算也为他上奏表功,只是可惜他而今教授陛下学业,有所小成,却是挂冠而去,这真是高士啊。”
随即,他转过头,笑吟吟地打量着陈凯之道:“和陈修撰一般,都是不计功名利禄之人,是不是,陈修撰。”
这如沐春风的口气,让陈凯之感受到了赵王的人格魅力。
陈凯之也是微微一笑,颔首点头:“是。”
是字落下,陈凯之心里却是一沉,他感觉会有事发生。
……
而赵王口中的主角糜益,失魂落魄的出了宫后,他心里满是怨愤,却是无计可施。
到现在,他依旧不明白,赵王为何会无端端的翻脸反目。
从一开始的礼敬,再到此后的冷漠,让糜益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实在的答案来。
他浑浑噩噩地到了御道前,一顶轿子正候着他,几个轿夫一见到糜益来了,其中一人便笑呵呵地道:“糜先生,今日回来得这样早?”
糜益像是受了刺激般,老脸猛的微红。
若是让人知道,自己是被赶出宫来的,自己实在无脸做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