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的人,消息总是传得很快,竟早有人风闻,陈凯之从文楼里被人赶出来了。
邓健坐在这里听到这个消息后,便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依旧听到隔壁几个翰林窃窃私语:“待诏房那儿传来的,千真万确,当真是赶了出来,一点客气的余地都没有。”
“这……不可能吧。”有人觉得不信:“毕竟是翰林修撰,即便打发出来,也不至如此。”
“这还有假,陈凯之前脚赶出来,后脚就有宦官去了待诏房,直接请待诏的翰林暂先去顶替了,千真万确,待诏房已让杨编修去了,那陈凯之多半不敢从崇文门出来,怕被人瞧见,理应是自洛阳门出宫,兜了一个很大的圈子……”
说话的是那编修杨振兴,早些日子,就和邓健有点过节,还差点打了起来,所以他窃喜的样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邓健恼火,他突的一拍案:“嚎叫什么?”
几个翰林忙抬头看向邓健,有几个翰林见邓修撰发了脾气,也不好继续再说了,连忙低下头,假装忙碌的样子。
杨振兴觉得受了邓健的气,这翰林官,尤其是年轻的翰林官个个都是大陈精英中的精英,个个都是眼高于顶,哪里受得了邓健这等侮辱?于是笑呵呵地道:“邓修撰,令师弟,这一次遇到大麻烦了,选去了文楼,想来出了大差错,竟被赶了出来,你看,从此之后,谁还敢……”
“住口!”邓健气咻咻地拍案而起:“杨振兴,我忍你很久了,你除了每日造谣生事,还知道做什么?我师弟犯了什么过错,由得了你说?”
杨振兴这一次却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唇边勾起了尽显嘲讽的笑容,口里道:“侍读的翰林被人赶出来,这就是大过,一个有大过的人,还不能让人说?我偏说,你能如何?”
邓健怒极,直接捡起了案头上一部书,直朝杨振兴摔去。
论起打架互殴什么的,这翰林简直就是小学生的业余水平。
这书不偏不倚的砸中杨振兴,有那么点点的痛,可对杨振兴而言,却是奇耻大辱啊,他毫不犹豫的,也卷起了案上的书,便朝邓健砸去。
邓健气疯了,这一次杨振兴没有砸中他,不过他案头上的书,分明是这杨振兴所编修校对的书稿,邓健便将它捡起,冷笑道:“我将你的书撕了。”
“你撕,你若是不敢撕,我便撕了你的书。”
其他翰林看得目瞪口呆,这时反应过来,纷纷来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