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自己身边有一个随时都算计自己的人,陈凯之的心里就格外的难受,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除非……这糜益……
想到这里,陈凯之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出了宫,他自然又回到了自己的飞鱼峰。
上了山,陈凯之却没有急着去孔祠,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书斋,随即吩咐人道:“让大家先吃饭,苏昌负责领大家读书,之后再让苏昌来这里见我。”
吩咐完了,陈凯之暂时也没什么食欲,而是随手寻了本书看。等过了半个时辰,外头才传来了脚步声,门被女婢轻轻推开,那漆雕氏的儒门子弟苏昌信步走了进来,恭谨地朝陈凯之行了一礼。
陈凯之随和地朝他颔首点头道:“请坐下。”
“是。”苏昌欠身坐下。
这些秀才,自上了山,从一开始和丘八们水火不容,如今却已是不分彼此了,这其实也和操练、学习有莫大的关系,儒生们身体弱,高强度的操练之后,身子吃不消,所以一开始都是由丘八们照顾着,才勉强可以继续下去。
而丘八们的学业紧,隔三岔五的就要摸底考试,到了临时抱佛脚的时候,若是没有儒生们在操练之余帮着恶补一下功课,是绝不可能过关的。
于是在这种日夜相处中,慢慢的,双方相互关照,相互学习,竟也水乳交融起来。
苏昌和丘八们不同,他比丘八们更理解陈校尉,能将勇士营教化到这个地步,着实令人敬佩。在苏昌的心里,陈凯之既是他的恩师,也是他半个偶像,因而此刻跪坐着,完全一副洗耳恭听,等待着陈凯之训示的样子。
陈凯之朝苏昌微微一笑道:“怎么样,在山上可住得惯吗?”
“住得惯。”
苏昌连连点头。
陈凯之看了苏昌一眼,便满意地夸赞道:“我也听武先生说,你们这些儒生,虽是读书人,可操练却是一个没落下的,很是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