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只是个宦官,士林中的事,所知不多,为难地道:“奴才不知。”
太后不禁担心起来,查禁文章,这确实是衍圣公府的职责,便连诸国,都难以过问。而一旦文章遭禁,影响到的,并非是一部书或是一篇,便是文章的作者,也会深受影响。
她眉头轻轻凝了凝,心里暗暗忧心,旋即淡淡道:“只是一个故事而已,何以会被文令馆注意?”
陈凯之正色道:“学生听人说,这是翰林侍读李文彬所为。”
李文彬……
跪坐在翰林中的李文彬,见陈凯之抱屈,心里还在冷笑。
想不到你陈凯之也知道自己的文章要遭禁了,可这陈凯之竟当着太后和众翰林的面,直截了当的将矛头针对自己,他不免略有愕然。
一般情况之下,读书人之间撕逼,都是隐晦的,就如坊间的粗鄙之人叫骂一般,一般都是直接问候对方家人,可读书人却极少如此。他们爱绕弯子,至少在李文彬的印象中,理应是如此的。
可这一次,陈凯之却不安常理出牌,矛头直指,而且是在这样的场合上。
李文彬心里暗恨,立即道:“陈凯之,你可有什么凭据?你无凭无据,无端的冤枉朝廷大臣,是何居心?”
是啊,你得有证据,可他给文正公的书信,是绝不可能公布于众的,所以你陈凯之这是污蔑,而污蔑朝廷大臣,是大罪。
太后的面色瞬时阴沉起来,目光投到李文彬的身上,深深地凝视着他,神色中带着几分怒意。
李文彬忙着对付陈凯之,完全没注意到太后的神色。
而陈凯之则不疾不徐的,今日乃是莛讲,莛讲就意味着什么都可以讲,他觉得,这里实在是解决私人矛盾的最佳场合。
陈凯之不徐不慢地道:“那么,李子先生敢立誓吗?”
李文彬又怎么会上他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