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的情绪,尽力不使这郑东有所察觉,微微一笑,才道:“真难为了她,现在精盐的生意如何了?”
郑东老实地道:“这世上,谁不需要盐?粗盐的口味,实在是苦涩了,从前倒没人觉得,可自出了精盐,只需尝一次,任何人都觉得从前的粗盐再也难以下咽了,再者那三大盐商,本就有足够的人脉和实力,由他们推广,很是顺利,现如今,作坊里无论如何增产,都是供不应求的,订货的单子,已排到了年尾了。”
陈凯之便笑道:“既然生意如此好,何不做一些其他买卖呢?”
郑东一呆,神色也随之变得认真起来,道:“不知姑爷有什么赐教?学生也好转达。”
陈凯之道:“其实这个容易,可以让工坊里再寻一些其他的东西来生产。”
“也是精盐这样的稀罕物?”
陈凯之摇头,道:“其实也不必,世上哪里有这样多一本万利的买卖?我的意思是,就说纺织吧,制出一些好的布匹,质地一定要好,如此一来,就可以借助盐的渠道卖了。等这纺织之物打开了市场,这就形同于建立了品牌,你懂我意思吗?”
郑东有点糊涂,皱着眉头道:“小人愚钝,还是不明白,现在江南的织坊也不少,荀家第一次卖布,只怕不太好卖。”
“可以跟盐一起卖啊,所有要买盐的人,进了一批盐,就必须搭着进一批布,这盐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就算是进了布,他们也不亏,可这布,他们进了,总不能拦在手里,所以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兜售出去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还有这样的操作?
郑东一时也是无言了。
这一手,确实属于必杀绝技。
现在满世界都有人在求购精盐,这么多盐商,一个个似苍蝇一般,因为谁都知道,这盐是不愁卖的,而且利润丰厚。
可是现在,懂得制造这精盐的,只此一家。
既然如此,那句搭货去卖,是必然不愁的。
让荀家织布也好,找一些其他东西制造也罢,总之,你盐商想要立即到手这精盐,进一百斤,就必须得搭多少货进去,比如说布,盐和布是一起的,买了盐,你也得买布,你若是不肯买布,那么很抱歉,这盐不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