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公一颗心落下,这事,便是那包知府想要包庇此人,怕也保不住了。
于是过不多时,王提学便领着学官们前来拜见了。
王提学见了这张俭,却见这位张钦差一脸怒容,再看一眼郑公公,心里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坐下吧。”张俭勉强露出一些笑容,请他们俱都坐下,方才端起茶盏。
呷了口茶,四顾左右,他突然问道:“陈凯之,诸位可曾听说过吗?”
学官们面面相觑,不过大多人却是闭口不言。
因为他们清楚,此时提学在此,自是王提学回答。
王提学权衡了片刻,才徐徐道:“下官倒是和他见过一面,举止不凡,是个敦厚之人。”
他刻意咬定住了敦厚二字,是希望张俭不要偏听偏信。
张俭眯着眼,想不到本地的提学官居然要保陈凯之,他抚案沉吟着,目光微闪烁不定。
张俭道:“人不可貌相,不可以貌观人,何况大奸者似忠,不能一概而论。”
王提学一听此话,便觉得有些不妙了。
这张侍郎如此嫌恶陈凯之吗?
王提学沉默了片刻,道:“下官自认颇能识人。”
这是坚持己见了,不肯妥协的意思。
这倒令张俭心里虽有不快,却不得不沉默了,一个小小生员,竟能让提学官为他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