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众人便吃惊地看向陈凯之。
这个赌注就有点大了,若是输了,他一辈子都得为奴,再没翻身的机会了。
陈凯之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有片刻的愣怔,似乎没想到东山郡王下的赌注这么大。
这关系到自己的一辈子,可即使觉得不公平,现在箭在弦上,而且赌约还是自己提出来的,若是反悔,依这个东山郡王的脾气,必定会剁了自己的。
有权利就是任性,啥不平等条约,都不会觉得不为过,哎……
赌就赌吧,陈凯之深吸了一口气,深知输了,他可是一无所有了,即便心里底气不足,他依旧云淡风轻,抿嘴一笑道:“那么,学生试试看。”
同意了。
话说到了这里,陈凯之又是作揖道:“此约就算是定了,抱歉得很,学生的恩师身子有恙,学生和恩师,怕要先行告辞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说我陈凯之是治世之庸才,乱世之祸源,那么……就走着瞧吧。
陈凯之走到了方先生的身边,将方先生搀扶而起,方先生的脸色依旧显得铁青,显然在为陈凯之担忧,可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却也只得拂袖而去。
师徒二人,兴冲冲的来,却是怒气冲冲的走,将这偌大的宅院丢在了身后。
坐在了马车上,披星戴月而行,方先生在车里,良久,突然捶胸道:“痛哉!”
陈凯之很小心翼翼地道:“恩师,可是因为那位‘琴朋友’死了,恩师悲痛欲绝吗?”
方先生一副像是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陈凯之,重重叹气道:“你呀糊涂啊,为师痛的是你,你无端和人打赌做什么?什么血光之灾,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你而今风头正劲,本该潜伏,这一次是为师的错,竟想不到那王之政是这样的人,可你若是输了,一旦拜在他的脚下磕了头,自此之后,非但那一句恶评伴随一生,此事也将成为笑柄,你可听说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吗?哎……糊涂,糊涂啊。”
在车厢里,方先生连骂了无数次糊涂,陈凯之只是耐着心听着,却是在想着自己的事。
好不容易,将方先生送了回去,陈凯之才如蒙大赦一般回家,总算落了个耳根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