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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倒是有一些印象。

他咳嗽一声,道:“来,传江宁县学生员陈凯之……”

……

初夏时节,暴雨总是骤然而至。

陈凯之在家歇了两日,也无处去,索性在家练习行书,可惜笔墨太贵了,只好拿着木棒在地上写写画画,倒也自得其乐。

正午吃过了饭,宋押司却是亲自来了,他穿着蓑衣,浑身湿哒哒地进来,道:“县公请你去。”

朱县令想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从宋押司心急火燎的样子,看来是很急。

陈凯之不敢怠慢,却无蓑衣,只好尴尬地撑着他的破油伞,宋押司见他窘状,不禁道:“过两日,我送一件蓑衣来。”

“多谢。”陈凯之没有拒绝,人情嘛,只有欠着,关系才能进一步,宋押司是县里的实权派人物,很多时候,县里的事他出面甚至比高高在上的县老爷更加轻易。

匆匆赶到了县衙,那破油伞没什么作用,陈凯之不出意外的浑身湿透,行至前衙的廊下,却见一老者阴沉着脸,领着一个相熟的人来。

陈凯之眼尖,一眼就认出了张如玉。

而走在前的中年男子,一身锦衣华服,四旬上下,顾盼自间,使人凛然。

张如玉在那中年男子的耳畔耳语了几句,接着便直勾勾地瞧着陈凯之。

这男子阴沉着脸,道:“是陈生员?”

陈凯之驻足,对于和张如玉有任何关系的人,他的态度都是欠奉:“敢问是哪位?”

“我是张如玉的父亲,呵……陈生员,咱们张家倒是当真该谢谢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