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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方先生便教得更用心,足足两个时辰过去,竟不知觉间已到了傍晚,方先生才陡然想起一件事来。

自己一直想问陈凯之琴曲的事,那男儿当自强是极佳之作,高山流水亦是上佳,却不知这门生到底还藏了什么旷世之作。

哎呀,受不了了,今儿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方先生长身而起,既然这家伙不开窍,那就只好不耻下问了……

这样一想,面皮便有些发红,终究是老而弥辣,方先生换上了笑容:“凯之啊,为师……还是很欣赏你的。”

陈凯之心眼可不大:“可恩师一直说学生俗不可耐。”

“胡说!”方先生吹胡子瞪眼,似乎又觉得抵赖不掉,索性呵呵一笑:“为师这是严师出高徒,不督促你几句,你怎么肯用功呢?”

陈凯之心里想:“说东是你,说西也是你,哼,真当凯哥是凯子吗?”于是不露声色地道:“可是……那恩师觉得学生如何?”

方先生赞赏道:“为师遇见你,既是缘分,也是为师的……”他正待要说福气二字,这已是他最高的赞赏了,若不是因为琴曲,这样的话他是断然不肯说的,他一边卖着关子,一面踱步到了书桌前,看到案头上有几本崭新的书,随意地捡起,口里正待说:“福……”

可福字没出口,脸色却是变了,他猛地将书摔在案上,恶狠狠地道:“为师遇见你,真是瞎了眼。”

陈凯之懵了。

什么状况?卧槽,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方先生气急败坏地继续道:“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俗,俗不可耐。”

丢下这句话,又狠狠地瞪了陈凯之一眼,他旋身便走,再不停留。

陈凯之还在发懵中,竟来不及追上去了。

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