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药仙教异人,看着药仙教主徒然的攻势,眼里浮现出一抹灰色,那叫做绝望的颜色。
他们清清楚楚看在眼里,药仙教主的拳掌,其实已经打中了李临仙,却和那些箭矢一样,穿过他的身体,无法造成哪怕一点伤害。
李临仙目露怜悯之色,这一丝怜悯,无关乎药仙教主的善恶,而是他对凡人的同情。
他的半仙之躯,早已融入自然之中,即可化虚为实,亦可化实为虚,是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状态。
是以药仙教主无法理解,出现了眼前这一幕,不亚于螳臂撼车、蚍蜉撼树、蝼蚁撼山,毫无意义可言。
四周异人喃喃自语。“教主。”
有人已不忍心去看,以手掩面。“停下吧,教主,没有意义。”
甚至身边一直没有情绪波动的绿瞳小女孩,翠绿的眼睛里,也出现了一点很难察觉的疑惑。
药仙教主没有去听,他还没有被彻底击垮。
毫无意义?不,他还在出掌,他还在出拳,这一切,就有所意义!
李临仙静静站在原地,看着药仙教主为了追寻无意义中的意义,拼尽所有的力量。
他知道药仙教主为什么这么做,却有些无法理解。
假如人生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旅行,为了追求这无意义中的意义,于是一直前进着。
然而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终点,如果发现,这追寻的意义,也毫无意义,那该多么的可悲啊!
药仙教主的力量减弱了,双眼的剧痛,无时不在消磨着他的意志,击中空气的反馈,铁锤般击中他的心灵。
药仙教主惨然一笑,“真的毫无意义吗?但如果我不出掌,连存在本身,都成了一种折磨。”
李临仙眼中怜悯之色愈重,但显然,不是对药仙教主,而是对于凡人。
夏虫不可语冰,成就半仙之躯,他注定会度过极为久远的光阴。
在这长久的时光里,他观凡人,一如人观夏虫,也许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药仙教主木然地站在地上,也不再出拳了,血洞汩汩流着鲜血,分明凝望着李临仙。“我不会让你得逞。”
李临仙不答,只是伸出一手,按向药仙教主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