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目光看向了老猫,继续说道:“还有,我曾经成长的老家有句我感觉非常有道理的话:如果你想要改变世界,那么……”
不料。
她话只是说到一半,老猫却突然开口,将后半段给说出来了:
“……那么就最好做好全部的准备,不然单纯的破坏一个社会体系却不会去建立一个比这个被破坏的体系更好的社会,那么你只是在让所有追随你,相信者你的人放弃一切一次又一次的为你白白受苦。”
“看来我和你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有些道理逻辑还是通的。”
带着轻松的笑意,老猫很是自然的驱散了刚刚言语之中酝酿的些许沉重感。
不过。
他却又突然话锋一转,伸出一根手指虚空点了点白叶的位置,继续随意的说道:“我想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了,你在逃避暗区,其实你一直都在逃避,但你却不愿意去承认这一点。”
“逃避?开什么玩笑,我可不会惧怕任何困难,老猫这不好笑。”
“是吗?”
老猫却是微微歪了歪头,打量着白叶:“你的内心其实一直在驱使着你,当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希望你做些什么,可是你的理智和本性却一直在自我催眠,一直在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试图规避这些摆在你面前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你给你自己的理由是你不是圣母,不是圣母的话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无视这一切。”
“我的确没有见过像是你这样奇怪的家伙,明明生活在暗区的人却像是一个完全无法和暗区产生任何交汇的异物,你给我的感觉像是你从来都没有在这种环境生活过一样,暗区的一切都和你内心本能遵从的某些价值观产生了不可调和的冲突,而当这些一次次的冲突摆在你面前你却再无任何逃避的理由的时候,你的理智压过了你的内心……”
“这些和圣母不圣母,自私不自私没有任何关系。”
“你实际上并不是认得清自己的斤两,而是你在恐惧,其实你想改变这些,但你在恐惧你相当清楚自己没有能力去这么做,你认定你这么做结果一定是让他们受苦,而害怕一件事物最直观的表现就是,逃避问题。”
“而只要我看不见,那么任何麻烦的问题就都是不存在的。”
说罢。
老猫依旧是老神叨叨的样子,靠在小靠椅上看着从刚刚开始就已经沉默不语的白叶。
眼前之人的这番话语的确是很有启发性。
许久:
“……我可以笑着让数万人去死,还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理负担。”
“但这和你内心不愿意面对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毕竟你做任何事情目的性都很明确,如果是有足够理由的事情,那么你的确可以不会畏惧任何阻碍,哪怕是连血玫瑰都不放在眼里的猫鼬。”
老猫双手一摆,回答的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