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144号壁垒里已经鲜有灯光,月光也不再如大战之前皎洁,只有晚风吹过摇的“咯吱咯吱”的路灯还亮着。昏暗的天空平添了一份压抑,核弹爆炸既结束了这场与人工智能的战斗,也让生者有些无所适从。
安宁东路,一间小二层楼的砖瓦房前种着两棵树,一棵是桃树,另一棵也是桃树。反射着微弱灯光的桃叶在风中轻轻的摇晃着。
任小粟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呆呆地望着桃树。
白天他做了很多事,暂时躲避了自己的情感。现在他没有办法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了。
“我该怎么办?”任小粟出神,喃喃低语。
当初陈无敌坐化时,他用纳米机器人修复自身的粉碎性骨折的伤痛来转移心中的哀伤。
用纳米机器人一根一根地修复骨头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可是远不及他失去无敌这个傻瓜徒弟的心来的痛。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心里的伤远比身体的伤难以治愈。
现在他面对李神坛的事情,又该怎么办呢?
杨小槿穿着睡衣轻轻从屋子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盘洗好了的桃子。桃子个个圆润饱满,都是从院子里的桃树上刚摘下来的。
杨小槿没有带鸭舌帽,当初为了打入宗氏附近的土匪内部剪掉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
长发及肩。
“小粟,再给我讲讲灾变之前的事情吧。我很好奇。”杨小槿把盘子放在躺椅旁的小木桌上,捋了捋头发,靠在任小粟身上。
任小粟感觉身体一僵,虽然说他们已经十分熟悉彼此了,可因为他爹不敢在小说里大量描写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事情,所以任小粟现在还是特别怂。
“之前我说过了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生活方式。但是其实其他国家的人有很多人都生活在炮火连天的战争里,比我之前在集镇的生活还要艰难。”
“他们看不见生活的希望,只能浑浑噩噩地过下去,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在战乱中度过。”任小粟沉默了一下,想着不该因为自己的情绪给杨小槿说这个,于是换了个话题。
“然后除了我们现在这里的黄种人和你见过的巫师国度那边的白种人,还有黑种人。我妈妈还在我爸32岁生日的时候远程订购了一个黑种人为他庆祝生日的视频,可好笑了哈哈哈!”(这个是真事,肘嫂围脖上发出来了的,她的id是:毛五不是一毛五,时间是2022年4月10号,建议大家反复观看!)任小粟说到最后笑了起来。
杨小槿把耳朵贴到他的胸口上,长发盘乱在任小粟身上,安静地听着,享受这一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