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晋桓独自住在这个他一手重建起来的清心堂中,满心满眼都是一个再也回不来的人。
“我为什么可以随意出入屠罗阵?”
自林晋桓将薛遥的一缕残魂放入阵中之后,他便时不时来到山门远望。山门外不识门主的小童子问贵人在等谁,林晋桓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自我死后,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去凌虚圣境寻我的下落。”
林晋桓的手臂上疤痕虬结,那是九道混天雷留下的。自凌虚圣境出来后,林晋桓足足昏迷了半年。
凌虚圣境予他一场盛大的幻境,这半年是他这些年来最快乐的时光。爱的人从未走远,想念的人都在身边。
“你数次七邪咒反噬,是因为谁。”
温桥鹤不止一次提醒林晋桓,七邪缠身之人,遇事不应过分执着,执念越深,越容易走向万劫不复。
但人心,又岂能任凭自己掌控。
“你说你从未喜欢过我?”薛遥咧嘴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我早就把心都刨给你看了,林晋桓。”
我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爱你。
薛遥的一连串质问堵得林晋桓哑口无言。林晋桓望着薛遥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
祭坛里的烛火终年不灭,七尊邪神在摇曳的火光里低头凝望着众生,目光竟如九天神佛般温柔慈悲。
漫长的沉默中,薛遥眼中的光亮已全部熄灭,但他仍旧直视着林晋桓,眼神偏执又强硬。
林晋桓不断给自筑起的高墙开始崩塌,另一个理性自持的自己在节节退败。林晋桓终于绝望地想道:这是我的爱恨。
他突然伸手抓住薛遥的前襟,将薛遥拉得一个踉跄,紧接着他俯身贴上薛遥干裂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