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纨绔姓魏,名子耀。他爹对他的期望在这个名字里可见一斑。可惜这个魏小公子干啥啥不会,要啥啥不行,每天除了花钱,就是惹是生非。刚到金陵做了几天生意,钱倒没见着赚到多少,败家倒败出了成就。短短几日在金陵城各个谢馆秦楼挥金如土一掷千金,一夜之间便在坊间声名鹊起,人称秦淮河畔的第一大散财童子。
“这…这…魏小公子。”虔婆脑门上已经急出了汗:“照璧姑娘今日着实不便,改日奴家携照璧到您府上亲自赔礼道歉。”虔婆一把拉住这纨绔,为了赶紧把这个黄金做的祖宗劝走她开始口不择言胡乱承诺。
可惜魏子耀并不领情,怒道:“少在这里给我今天明天改日,你们开门做迎来送往生意,还挑客人不成?”魏子耀越说越觉得怒火中烧,他甩开虔婆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枚金珠子,赌气似的掷到到林晋桓案边的坐垫上,傲倨地说道:“钱拿好就给老子滚。”
薛遥端着酒杯坐在一边看好戏,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林晋桓的扬了扬眉,目光落在地上金珠子上。他抬头看了一眼纨绔,视线又落到沈照璧脸上。
沈照璧只觉头皮一麻,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林晋桓平静地说:“照璧,愣着干嘛,还不将这东西打出去?”
林晋桓这句话可是捅了马蜂窝,魏子耀一听,气得把扇子往地上一扔,将正欲上前送客的沈照璧推得一个踉跄。他从靴子里掏出一把珠光宝气的匕首,失心疯般地就朝林晋桓扑去。
可惜这个魏子耀是个十足的大草包,平时都靠手下养着的打手给他耀武扬威,鲜少亲自动手。此时他还没靠近林晋桓,只觉得腹部一痛,人就被打飞到了墙角。
魏子耀撞翻了一只五斗柜,柜子里的东西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一颗莲子从他身上掉落下来滚落到一边,而林晋桓还在原来的地方坐着。
林晋桓的案前摆着一碟糖渍莲子,他本人此刻正在认真喝茶,连个眼神也欠奉。
“啧,真是好不怜香惜玉。”薛遥坐在一旁边喝酒边评价,顺便不忘关怀沈照璧:“照璧姑娘,没事吧。”
沈照璧好不容易站稳,梳理了一下方才散乱的鬓角,心想:您可少说两句吧。
纨绔被林晋桓下了脸,又给薛遥搓了顿火,顿时恼羞成怒。他顾不得浑身疼痛,挣扎着站起来,冲他的狗腿子叫嚣道:“还愣着干嘛,都给我上!上!”
魏子耀不但是个草包,眼神也不好,他不知天高地厚,他的狗腿子们可看得清楚,座上的那个黑衣男子功夫出神入化,可不是他们凡夫俗子可以招惹得起的。边上的另一个男子虽然吊儿郎当,但看上去也是个硬茬子。
“公子…”家仆们连忙七手八脚得上前把魏子耀扶起来,面露难色地说道:“要不,要不今天算了,改天咱们再来找他们算账。”
魏子耀一听这灭志气的话,顿时暴跳如雷,险些没再把腰闪了。他一脚踢在刚刚说话的家仆的身上,骂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都给我上!”
一干家仆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慢慢往林晋桓与薛遥面前围拢,两股战战险些连武器都握不住。
“怎么?各位还想与本座切磋?”林晋桓垂眼弹了弹袖上不存在的灰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