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你知道吗?张志珊得了我的授意,将那贱籍的丫鬟当堂打死了。”
“谁让她咆哮公堂,藐视城主?”
“哈哈哈哈!”
陈刑徒一边嘲讽一边退后,鬼知道黑无常的刀光能伸多长。
他虽然也有宗师的武道造诣,可只刚刚那几个来回,他就明白自己远不及黑无常。
不愧是旧世界的传奇。
不愧是一刀斩断了八名宗师信心的传奇。
燃烧的屋子里,白阎默默听着。
他对敌人的话并不会完全相信,可是他却已经通过自己的逻辑判断推出了“对方所说之话”的真实性。
张志珊不想得罪自己,可眼前这带着官兵来这里的显然比张志珊要“位高权重的多”。
官高一级压死人
张志珊就算自己不想,那也很可能被扭曲了意志,因为他没得选。
而这些官兵为了激怒自己,为了引蛇出洞,也确实存在着“杖责一个小小贱籍丫鬟”的动机。
所以
这事儿,真的有可能发生了。
发生了
了
当“真实性”被推导出来后。
白阎好似忽地被人摁进了深海。
强烈的窒息感冲击而来。
他的眼睛,耳朵,鼻子,一切感觉都与现实之间出现了一层隔膜。
心脏“噗通噗通”狂跳,血流也随之泵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流动起来。
“你不是要保唐家吗?”
“哈哈哈,你连一个丫鬟都保护不了。”
“你算什么?”
“就算你打赢了三天后的比试,你还是救不了那个丫鬟。”
陈刑徒继续激怒。
刀光的停止,让他明白这嘲讽有效。
黑无常竟被这种小儿科的嘲讽给激怒了
最好失去理智,直接冲出来。
陈刑徒想着。
他一边退后,一边挥手,甲士们重新包围了燃烧的厅堂,而弩手们已经站在了陈刑徒身后,弓弩的顶端闪烁着箭矢的寒光,只待一声令下,便是连番齐射。
屋内。
白阎安静地站着。
垂着头。
他的血越流越快,好像万丈光芒从恒星里迸发出来却又卷入了致密的黑洞,所余唯有黑暗,无边的黑暗。
“灵雀死了”
“我的妻子死了”
“是因为,我的判断失误”
“如果,我能够直接陪她去,谁要欺负她我都不答应那,就没事了。”
“就没事了”
白阎仰起头,露出自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