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见漫天的雪花,在头顶死命的飞,飘在这青衫上。
人在最后一刻,总会无比渴望温暖,那衣裳带着残余的体温,温暖了姜棠剩下的生命。
奇怪的是,姜棠迟钝,却能清晰的闻到——
覆着她的青衫,带有一股冷冷的松香,在最黑暗时,竟如神明般给她些许光芒。
姜棠特别想看清楚这人……
然而脑袋一阵撕裂的疼,她的眼睛终是缓缓闭上了。
姜棠整个人浑浑噩噩,犹如汪洋海上的一叶扁舟,原来这就是做鬼的感觉?
可明明是雪天,怎会有灼烫感在身体游行?
“姑娘,奴才扶您这边走。”耳边传来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嗓音,这是后来看守她的全公公。
不对啊。
她既已身亡,怎会被人扶着走?
全公公唤的也不是娘娘,而是姑娘。
姜棠想努力睁开眼,可是新一轮的滚烫如潮水淹没理智,她所看见的东西都变的扭曲,这感觉……像极了记忆中那屈辱的一夜。
电光火石之间,姜棠意识到什么,忽的睁开眼。
她瞧见全公公眼里的恐慌和不可思议,最后变成对她的审视,掌风随时都准备将她敲晕。
姜棠心里一紧,跟着刻意脚下虚晃,“公公,我、我这是怎么了?”
姜棠本就烧的滚烫,脸颊红的滴血,配上佯装虚弱的声音,这才让全公公停了审视,低眉顺眼道:“姑娘吃醉了,贵妃说您不便归家,今个儿就在庆安宫歇息,奴才正带您去呢。”
姜棠点头,很是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