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仿佛泡在水银里，被压得气都喘不过来, 身上没力气，头疼得想死。

很早的时候他醒了一次, 又困又难受的睡不着, 于是想办法把身后的人也弄醒了，让他给自己揉了好久的脑袋。

再醒过来的时候, 头没有那么痛了, 但还是昏昏沉沉，他闭着眼, 手肘朝后戳了两下什么也没戳到，半睁开眼看见原煜正坐在书桌前。

窗外的光亮被窗帘遮了大半, 笑脸团子已经熄了，大灯也没开, 只有原煜手边的台灯在发光。

空调到了一定的温度正好自动停了，整个房间突然寂静，甚至能听见原煜写字的声音。

洛星宇眼睛又闭上了，他压了压又袭上来的困意, 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轻轻唤了一声：“哥……”

声音出来他自己都有些惊到，或许是他刚睡醒，又吹了一夜的暖气，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像蚊子嗡了一声。

不过原煜还是听见了，他立马停笔，转过头来看着洛星宇：“醒了？”

洛星宇在被窝里点了点头，他嗓子太难受了，所以不想说话。

“已经一点了。”原煜站起来，给洛星宇倒了杯水递过去。

这水杯是洛星宇出院之后带过来的，盖子打开会有一根吸管弹出来，非常适合他这种躺在床上水来张口的宝宝用。

用吸管喝水比较慢，原煜坐在边上守着，随意顺了顺他的头发：“头还疼吗？”

洛星宇咬着吸管摇了摇头，喝了水后嗓子舒服了不少，道：“就是好晕。”

“睡太久了。”原煜放好水杯，起身时又将洛星宇刚顺好的头发揉乱了，“起来清醒一会儿。”

洛星宇洗漱完出来时，原煜已经清好了一个书包，现在正在帮他清，他愣了会儿没反应过来，走到原煜旁边看见他手里的寒假作业才想起来，今天他们要回家了。

“现在就走吗？”洛星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