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小汪比善小咪更紧张,一路上一个劲地捏指尖。
还在小声嘀咕:“也不知道现在那个坏人怎么样了,没有我们像天庭汇报,他是不是还是在坐享荣华富贵…”
陆小鱼冷汗了,多尽职的少年郎啊!
“不用难过的,你看,他做了坏事,就算是别人不知道,可你还是记得的,这不,咱们现在就去惩罚他了。”
这个大坏人可是恶小汪精心选出来的,隔了这么久,他第一个就想惩戒这个坏人,可见
他一定是个大恶人了。
按照恶小汪说的地址,转了两次车,陆小鱼终于带着两只萌新到了地方。
只是…
“那个,可能是拆迁了吧!”站在荒凉空地前,陆小鱼抓抓头,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恶小汪。
兴冲冲来的,可原来的宅院却已经变成了一片空地,还真是让人无法接受。
好像没听到陆小鱼的声音,恶小汪站在空地前,指着面前的一片荒草,幽幽道:“那年我就看到他站在那,对着躺在床上的老娘‘呵呵’笑,说‘左右你都要死了,把东西给我又有什么?你就我这半个儿子,不把那些小金鱼给我,难道还要去养野汉子’?他老娘呼呼喘着粗气,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男人扑上去抢放在枕头边上的匣子。他老娘急得伸手抢,却被他拖下地来,为了抢去老娘紧紧抱在怀里的匣子,他还一脚踩
在老娘的胸口上…”
“他的老娘第二天就死了,谁也不知道丧衣下老太太的胸口上还有一个黑色的脚印,更没有人知道他老娘几年缠绵病榻是因为他给老娘喝了慢性毒药。别人都只看到一个因为继母死去伤心欲绝的孝子,只知道这个孝子几年如一日地照顾病母…”
机灵灵地打了个冷战,青天白日下,陆小鱼听得身上发寒。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清了清有些涩的嗓子:“这个故事可真可怕…”
“不是故事,是真事。”恶小汪回过头,目光冷厉,这一刻,作为恶罐,记录世间恶事的器灵的他,有种令人心颤的阴冷之意。
静静对视,陆小鱼忽然上前一步把恶小汪搂进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再有这样的坏人,我们当场就惩罚他,不用再让你把这些坏事一直记在心里了…”上万年,这个少年就这样记录着一
件又一件恶事,一个又一个坏人,经历着一次又一次的情感冲击,哪怕他是灵,也经不起这样的苦痛吧?
被陆小鱼抱住,恶小汪有些手足无措,可周身的寒意却是一丝丝褪去。
陆小鱼深吸了口气,放开恶小汪,然后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振作起来!其实,几十年了,那个大坏人再怎么能活也应该早死了!你看,你入了阴曹地府,阎王肯定得审他呀!像他那样的坏人,肯定得打进十八层地狱受苦,真的不会好过的。”
恶小汪张张嘴,想说话可看看陆小鱼的神情,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最终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陆小鱼看看恶小汪,忽然歪着脑袋一抻脖子,把脸凑过去,笑道:“少年人,要笑得好看哦!”
恶小汪眨眨眼,嘴角扯了扯,到底还是
笑得不够开。
少年啊,希望你不要这么悲伤呢!
陆小鱼在心里一叹,到底不好说得更直白,只能一把搂住恶小汪的肩膀,另一只手搭上善小咪的肩头,揽着两只向前:“走喽!咱去找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