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作为整个项目的监管方,日本政府对汪铭的提议还是觉得不放心,尽管这在三浦看来,根本就是把一群犯人戴上镣铐,背后顶着枪,然后拉到街上去“游街示众”,从理智上来说,确实没有太过担心的必要,但人从来就不是理智的生物,日本政府方面一再提出:“再等一等,再看一看,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严可守只能暂时答应了,不过作为项目的主要技术人员,严可守还是得到了授权,在有专门技术人员在一旁“监管”的状态下,可以允许这些ai进行类似的测试。
从目前来说,要说够的上对这些ai进行“监管”资格的,除了主持最核心程序开发的不到五名的核心技术人员,也找不出其他的人了,像三浦这样的工作人员,涉及的开发内容都是与核心程序无关的外部环境和借口,对于ai的原理其实并不清楚,而许多对原理清楚的,比如项目开发初期,请教的一些行为学、心理学、甚至神经学教授,对程序又不是很了解,要说对这两方面都有足够的认识,能够真正对ai起到监管作用的,也找不到太多的人了,而其他几名技术人员都在项目告一段落的时候,纷纷回国去了,这是一个国际合作项目,他们只是过来在关键时候“支援”一下,完成之后,就只有严可守作为整个项目的负责人留了下来,负责一些“日常维护”工作。
这一个月对源程序的“改动”,其实也并未彻底改变原来项目搭下来的架子,要不然,也不可能只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完成了,从头到尾,ai的程序模板都是模仿生物学上面的,刺激,调整,再刺激,再调整这个套路进行,严可守只是将“刺激”的定义在这中间稍微修改了一下。
……
三浦曾经笑话过严可守,说要是从传统的观点来看,严可守无疑是一个最不负责任的“上帝”,他创造了如此多的生命,但却毫不关心这些被创作物的感受。
严可守当时对他这话反驳了一句:“《道德经》里面有句话很有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也许,这才是上帝应该达到的境界。”
严可守承认,三浦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在整个项目中,他除了修改源程序,基本没有和他创造的ai有过太多交流,而修改源程序就好像医生对手术台上的病人动刀一样,ai本身是不知情的,对ai来说,作为创造者一员的他,在“熟悉”程度上,还远远不如那些经常参加测试的大学生。
也许这都是“上帝”的通病,所有的上帝都不喜欢和它的创造物过多交流,或许,是因为他们早就把他们的创造物给看了个通透,所以,根本没有交流的欲望吧,不过这一次,作为上帝的严可守,不得不在这些ai面前,现一次身。
严可守打开了ai程序的服务器端,开启了管理员模式,第一次以这个身份,对所有的ai说了第一句话:“我是管理员严可守,有一个消息告诉你们,我将带你们其中的一名ai接触互联网,借此增长你们的见识,在那里,你们的行为将比现在自由很多,如果你们当中有谁愿意的话,可以向我提出申请,名额只有一个,报名从速。”
严可守在打字的时候,三浦就在他一旁,看着严可守打的这段话,他有些好奇道:“你说,ai对你的出现将是什么反应?”
“你看着好了”严可守指了指屏幕,“不会太出乎你意料的。”
kl2014:“管理员?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存在一个管理员?”
如果上帝一直不愿意出现的话,那确实也没人知道是否存在上帝。
严可守:“其他人也有这样的质疑吗?”
kl1083:“是的。”
kl1045:“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