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似乎有隐秘的波纹在流动,好似两块互相排斥的磁极。
中年男人好整以暇地抬头:“你还要装到多久?”
邹翔靠在座位上,盯着前面司机头顶那块光秃秃的地中海。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中年男人说,“你太像你妈了,喜欢违背我,喜欢撒谎,一副小市民嘴脸,根本不配做我邹家的人。”
“如果你好好对你弟弟和阿姨道歉,我就让你回家。”中年男人神色缓和下来,“你毕竟是老大,未来我的家业,总会有你的一份。”
邹翔终于转过头,中年男人正以为他要示弱,他突然说:“从刚才开始,你到底在说什么。”
中年男人心中仿佛窜起一撮无名怒火,邹翔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跟半年前没有任何区别。
“邹翔,不要挑战爸爸的耐心。”中年男人说。
“爸爸?”邹翔挑眉,“我的记忆里没有一个叫爸爸的人。”
“你!”中年男人抬手甩向邹翔,手腕被重重捏住。
“一个盲目相信自己的主观判断,连儿子身体状况都搞不清楚的人,侮辱了爸爸这两个字。”邹翔冷静地说。
司机战战兢兢回过头:“邹总,到地方了。”
邹睿志冷哼一声收回手,抚了抚衣领,走下车。
庞洲阳已经恭敬地等在外面了,他的模样和邹睿志的保镖如出一辙,点头哈腰,就差点没跪下舔邹睿志的鞋子。
饭桌上,邹睿志坐在正中位置,庞洲阳坐在他旁边,连连敬酒。
“邹总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邹翔,这种对孩子的关心我真是自愧不如。”庞洲阳说着端起酒杯,“来,邹总,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