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长腿还是路痴啊,医院的路不会走是吧?”言野走过去挑起邹翔的下巴,这个二手房的日光灯很久没换过了,蒙了一层灰,他看不太清楚,不自觉地向邹翔凑近,“没发炎啊,怎么会痛。”
“就是痛,可能肿了。”邹翔抓住他一只手,“不信你摸摸。”
言野天真地在他腮帮子上摸了几把,邹翔早上刮得光溜溜的下巴此时又长出了一些小小的青茬,他一笑,言野的指腹就被小胡渣磨蹭了一下。
言野把手收回来:“操,你骗老子。”
“明天周六,陪我去医院吧。”邹翔腮帮子微微鼓起,睫毛跟小扇子似的眨巴眨巴,“我害怕。”
言野战术后仰:“你当太后呢,补个牙也要人服侍?”
邹翔笑了笑:“服侍太后的都是太监吧。”他眼睛在言野身上扫了一圈:“太监也行,我认了。”
言野抄起沙发垫子就砸了过去。
医生给邹翔看完牙后,严肃地批评道:“还好没发炎,断了这么久不来补牙,牙龈要是萎缩了,痛苦的还是自己。”
邹翔答应着,交完钱做了个牙冠,医生又在他嘴里补了几个虫牙,身上的存款瞬间花完。
邹翔在牙医手术台上补牙,言野牵着狗站在医院门口。小黑比起之前又长大了一截,这段时间关明宇天天到邹翔家补课,把它喂得油光水滑,皮毛像黑亮的缎子,戴着狗牌威风凛凛地站着。
今天太阳大,好在不闷热,风从早吹到现在,因为凉快,街上多了不少人。小黑喜欢往妹子腿边凑,言野应付了几波逗狗的姐姐妹妹后,邹翔终于从医院里走出来。
两人牵着狗往回走,走到映日桥时,邹翔突然叫住言野。
“我想去下面坐坐。”邹翔指了指江堤,碎砂石间长着黄绿相间的杂草,有些老头拿着吊杆坐在江边一动不动,“让小黑撒撒野。”
映日桥的桥头桥尾都有两座楼梯可以直接下到江边,言野来这儿一年多,还没下去玩过。
两人顺着楼梯往下走,小黑前段时间还爬不来梯子,现在已经如鱼得水。兴许是闻到了青草的味道,撒了欢地往下冲,幸好它个头小,否则照着那股冲劲儿,一不留神狗绳就会被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