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以为言野不告而辞是因为白星过激的行为,所以今天特地前来赔礼道歉。
“其实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初中之前他最文静不过,我还嫌他不像别人的哥哥能帮我打架。”
陈月像终于找到一个树洞,闷声说:“我当时虽然年纪小,但是印象深刻。他小升初那个假期后,整个人就变了。变得洁癖又古怪,不交朋友,不和人说话,别人惹到他他就急。我爸妈问了他无数次,他什么都不说。后来我就不愿意别人知道他是我哥了。”
言野静静地听着,陈月抬头讪笑一下:“对不起,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其实他人不坏,那天他愿意跟我们一起去ktv,已经出我意料了。我觉得他在心底是想和你们做朋友的,只是现在还改不掉他的臭毛病。”
“其实我真的不在意啊。”言野看着这个努力帮他哥洗刷形象的叛逆网瘾少女,她手上提着的塑料袋里还有两瓶水。
“哼行吧,那我也勉强原谅他。”躲在门后偷听的关明宇走出来,从陈月袋子里拿走一瓶饮料。
“没你的份。”陈月无情地把饮料抢回来。
“凭什么!”关明宇哀嚎。
那个意外地黄昏之后,言野又恢复了每日家、学校、夜市三点一线的生活。去夜市只是例行公事,尖锐嗓子一直没有回音,门店也一直紧锁。
所以当他并不抱希望地来到夜市,看到那扇半掩着的店门,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他穿过马路冲到街对面,齐兵店里的卷帘门只拉到一半,房间里白炽灯投下了两个人的倒影。其中一个矮胖,应该是尖锐嗓子。另一个稍微高大,看上去是个成年男性。
言野的心脏像坐上极速光轮,在失重的边缘徘徊。
难道是,齐兵回来了?
他钻进去,尖锐嗓子和一个男人正在搬东西。
“齐兵!”言野冲上去抓住那人的手,那人转了过来,言野愣了愣,“叔叔对不起。”
“你留的话我看见了,事情多没时间回。”尖锐嗓子精神萎顿,“别找了没用的,齐兵那个狗杂种,有人看到他带着骚可能是你妈,去了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