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停下来!!”
时之间里,也是有着真切的体感的。只是与现世的身体互不牵连。身体上感受到的痛楚,在时之间里感受不到。所以第一次目睹禁书的时候,他还可以躲进时之间里来逃避疼痛。
而在时之间里头,除非是拿脑袋硬磕书架,不然一般是没什么机会有剧烈的体感发生的。
仅有修炼《天问篇》那次的时候,能非常明显地感受到气机澎湃,十指有冰冷的感觉。
这是第二次。
剧烈程度全然无法比拟。
他感觉心脏像是要爆裂开来,气机被抽干之后,有种莫可名状的庞大能量不知从何而来,在他体内往复不休,要不是有天问篇打下的基础,他觉得自己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
这种痛楚太过巨大,超越了他能承受的极限。
可这里是时之间,与现世隔绝,没有人会救他。
他尝试想脱离,却发现连嘴唇都无法动上一动。
心脏越跳越快,心跳声越来越大,回荡在脑袋深处。
如雷鸣般的心跳声里,有‘什么’流入了他的脑海。
那像是一幅幅画。
连续不断地走动。
逐渐有了色彩,有了声音,一切都鲜明了起来。
无限高远的苍空之下,蔽空旌旗风声猎猎,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奔驰,烈阳如枪,金甲胜雪,那是人间最豪烈的男儿汉,是放鹰千丈高,逐鹿万里山河的英雄人物。
他们身后的高台上,有一白袍男子,静目垂眺,无人会怀疑,那马蹄如雷的熠熠甲士,所行均出他的御令。
苍莽尽头,红尘翻覆,还是仅余下他一人。他一言可令千军,发万箭,是无法被击败的战士,是世间从无所见的无双统帅。
他的神情寂寥,落落寡合,没有人能读懂他的心思。仿佛即便身处万人之中,仍是孤家寡人。
时倦忽然有了更多的解读,那不是战士,不是将帅……
身着白袍的男子抬起头。
时倦发现,那是一双俯瞰众生的眼睛,目光到处只能俯首,谁人胆敢仰面视君?
那……
——是王者威仪!
那道眼光几乎劈碎了时倦的注视。
眉心处,一种抵达极限的痛楚将他彻底惊醒过来。
“啊!!”
回过神来的时倦浑身是汗,《九月初三》丢在了地上,不知道放置了多久。
“我、我还活着……”
他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或者已经死了。不然为何会看见那种虚妄景象?